封地甚远,一旦前去就藩,只怕这辈子都回不来了。以前也有皇帝疼爱儿子,生前一直不让其就藩的啊。
“等?等到什么时候?”皇帝瞧她一眼,“等到朕龙驭宾天,他再使点手段、好去跟太子夺位?”
齐贵妃只得道:“他不敢有这份心思……”
“既然没这份心思,那就早去封地吧。”皇帝挥了挥手。
皇帝态度甚是坚决,齐贵妃磨破嘴皮也没有用。跟在皇帝身边多年,她十分清楚。小事上,皇帝很好说话。遇见大事,他只要拿定了主意,那她怎么哭求都没用的。
不过好说歹说,皇帝总算是同意让他们稍微缓两三日再离京。
于是,二月初二,太子的生辰就变成了饯别宴。
谢泽年纪尚轻,没有过寿时大摆宴席的习惯。若是以往,他完全可以推拒,可眼下这情形,他再若拒绝,未免显得不近人情。
是以他就答应了在生辰当日与兄弟姐妹一起,在东宫小聚。
只是如此一来,他今晚就不能回清水巷的家见那个叫缨缨的“妹妹”了。也就是说,他今天若见她,只能在皇宫,还必须在白天。
谢泽略一思忖,忽然扬声:“长寿!”
“殿下有何吩咐?”长寿快步上前。
“你去瑶华殿找韩女傅,帮韩雁鸣带句话。就说请她过来一趟。”
长寿迟疑了一下,有几分不确定:“是殿下要见她,还是韩雁鸣要见她?”
谢泽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你觉得呢?”
想了想,长寿小声道:“是韩雁鸣。”
得,他又问了句废话。
恐怕韩女傅目前还不知道殿下的真实身份。
谢泽“嗯”了一声,挥一挥手:“去吧,回来再领赏。”
一听说领赏,长寿立刻精神起来。转念一想,不对,今日是殿下生辰,即使不走这一趟,他依然可以领赏啊。
待长寿离去,谢泽才起身去换衣服。
他对自己说,这也不是非要见她,是之前已经约好了,不能反悔。而且,比起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他更愿意在生辰当日,和她在一起。
哪怕只是说上几句话。
唔,或许可以期待一下,她到底给他准备了什么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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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这日,韩濯缨照例进宫教导六公主武艺。临出门,她不忘带上了自己辛苦缝制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