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停在纳赞宁的胸口,巴林和纳赞宁都惊恐的圆睁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耳边传来贾玛尓如同神经质一般的狂笑:“给你开个玩笑巫师,她可是我嫂子,怎么可能伤害她呢?嘿,嘿嘿,嘿嘿嘿嘿!”贾玛尓侧过身去打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两名暴徒前来不由分说的摁住纳赞宁,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针线直接强行将女人的伤口缝合上,丝毫不顾及这颗艾德嘉珍珠那撕心裂肺的哀嚎。
巴林抬头看了看贾玛尓,擤了下鼻子,任由利剑架在脖子上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纳赞宁的身边,伸手握住女人冰凉的手。
经过这么多的事,从第一次跟随达隆进攻秃鹫的老营,到后来一次次经历恐怖袭击,原本学院派的巫师内心也渐渐成长。更何况他知道自己的荣耀议员的身份叛军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予金色议会任何对付他们的借口,他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没事,没事,有我在,没事的!”巴林一手握住女孩儿冰凉的手,另一手抱住她的头,贴在她的耳边鼓励着。
纳赞宁从小被阿布纳齐尔捧在手心,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早已经泣不成声,满脸都是冷汗。
“走吧,巫师先生,珍珠女士!正好坐你们的马车回去!”贾玛尓把玩着匕首吩咐了一句,两名暴徒用长剑架在巴林的脖子上,看着巴林扶着纳赞宁一步一瘸的走向马车。
路过贾玛尓身边,巴林突然冲他冷冷一笑:“你最好别耍花样!”
“威胁我?就你这样还威胁我?”贾玛尓把玩着匕首的手指突然停下,眼中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我当然不行,但我代表的金色议会可以,我代表的巴别塔更可以!”话音落下,金色的巫师之心中浮现出一尊黑塔印记,巴别塔的印记!
黑塔印记浮现的一瞬间,贾玛尓等人瞳孔自动收缩了一下。如果说金色议会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强大的凡人国家,虽然不愿意招惹,但叛军本来很多都是亡命徒,也谈不上多么畏惧。可黑塔印记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巴别塔,巫师的圣地,无数的正式巫师,巫师领主的共同印记,没有任何凡人胆敢亵渎。
貌似不屑哼哼了两声,贾玛尓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代表着金色议会正式前往你们的营地和你们的首领展开会晤。所以我希望得到相应的外交礼遇,这位纳齐尔家族的姑娘现在正式由鹰身女妖予以庇护,无论是国际通行的外交豁免还是日瓦公约,你们都不可以再骚扰她。否则将视为对鹰身女妖,对金色议会,对星辰海的挑衅。到时候就该由真理骑士所甚至是巴别塔内的六芒星大楼来和你们谈了。”巴林扶着女孩儿上了马车躺下,直接伸手缓缓拨开了脖子上的利剑。
“放心吧,巫师大人,外交礼节,我们明白了!”贾玛尓阴阳怪气的说着,以此掩饰着他内心的不平静。杀掉一名光荣议员,虽然是重大的外交纠纷,但在政治面前没什么不可以谈的。但杀掉一名巴别塔的巫师,那可就没什么可谈的了。迎接他们的只会是铺天盖地的巫术,没有人可以幸免。
这就是巴林的底气,在没有人敢碰木箱子的时候他敢伸手,就是因为这个底气。他有着巴别塔的治外法权!无论他犯了什么罪,凡人世界理论上是没有资格审判他的。
巴林纳赞宁平放在马车柔软的踏垫上,又让暴徒从大排档内找出一瓶迁利日威士忌,拔出瓶塞,轻轻扶起纳赞宁的头将瓶子放在她的嘴边:“先喝两口”
纳赞宁虚弱的半张着眼睛,努力喝下两口烈酒,感觉烈酒划过食道进入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疼。
“忍着点!”巴林又说了一句,将烈酒倒在女人的伤口处。
纳赞宁失血过多的伤口或许神经有了些麻木,又或许这个女孩儿比外表坚强很多,,又或许虚弱的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惨呼声比巴林预想的要小得多。
巫师又用烈酒倒在手心搓了搓,这才从马车中找出一块棉布撕下,为她包扎起来。
在巴林包扎纳赞宁的时候,暴徒们已经驾驭者马车缓缓开动起来。
此时的王城各处都已经陷入混乱,叛军们为了解救默罕默德,在王城中各处放火,让城卫军焦头烂额疲于奔命,这也为绑架巴林两人的叛军轻松的破开城门扬长而去。
王宫御道,阿布纳齐尔在精锐骑兵的簇拥下疾驰到王宫大门,跳下战马,黑色的军靴踏在御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