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着蹲麻了的腿进到了屋里,马福全一进屋就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从自家的里屋里钻了出来。
“他娘的,这是啥味啊?”伸着狗鼻子对着屋里闻了闻,马福全的话刚出嘴,那头穿好了衣裳出来的廖春兰就猛地一白眼,当着陈小凡的面对着自家男人冷哼道:
“啥味?狗味,刚才狗趴在俺身上弄出来的味道!”
“你……”万没想到自家娘们儿竟然会当着陈小凡的面把这羞事儿说出来,马福全的脸色顿时一阵发红,瞪着俩眼珠子对着自家婆娘吼道:“知道了!还不赶紧去做饭,整天唧唧歪歪的也不下丢人现眼!”
“就知道吃,也不瞅瞅家里还有几升粮!”廖春兰不爽地对着马福全抱怨一声,紧跟着含着羞涩对着陈小凡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随即便打开房门,走到厨房忙活了起来。
抬眼看了一眼自家娘们越发挺翘的屁股,马福全有些烦躁地转过身来,伸手抓起茶几上的烟给陈小凡扔了一根儿:“别把你婶子说的话传出去,这老娘们儿最近是不是更年期了,越来越他娘的不听话了!”
“都是钱惹的祸,三儿兄弟这一把花了不少钱吧。”陈小凡苦笑一声,话一张嘴就打到了马福全的心坎里。
“小凡,你刚才咋说的?是啥好事儿了?”马福全一看陈小凡那个架势就知道这小子的心里肯定有好事儿,伸手对着陈小凡虚让一番,紧跟着就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自家的木头沙发上:“你叔这日子不好过啊,他娘的,哪都要钱!”
“俺家也是,啥都要钱,所以得铆足了劲儿挣钱啊!”陈小凡陪笑一声,伸手抓起桌上的火柴点燃了嘴上的烟,有的没的和马福全扯了一会儿,紧跟着就像个做坏事的小偷一样,低着头冲着满脸愁容的马福全眨眨眼睛:
“村长,俺跟你说这事儿可是没给旁人说过,你可别传出去了,不然咱的发财谱儿就没了!”
“说说说,你叔俺的嘴你还不知道?哪能是孙黑子那张到处漏风的破嘴?”马福全兴高采烈地一笑,跟个团伙一样对着陈小凡挤眉弄眼起来:“只要是不犯法,俺都愿意干!”
“绝对不犯法,而且还是做好事儿呢!”陈小凡嘿嘿一笑,捏着手上的烟头低声说道:“叔啊,昨晚上咱们不是把胡耙子弄到了村部吗?”
“恩。”
“然后今天一大早,他媳妇就上山上给俺求饶了,说咋说得把他们家胡耙子给弄回去!这一把,他们家能凑出两千来!”
“两千?”马福全一听这话,再一瞅陈小凡脸上那奸诈的笑容,顿时脸色一冷,撑着腰杆子坐了起来:
“小凡啊,我看你这村干事还得多学习学习啊,这事儿可是上头抓的,你他娘的敢私自答应放人?你信不信孙狗蛋都能带着人上你们家闹腾去?”
“那就是没法子了?”陈小凡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紧跟着就像是做错了事儿一样,苦呆呆地看着满脸铁青的马福全:“村长,这事儿还不是您一张嘴的事儿?”
“放屁?俺张了这嘴,俺这村长就别干了!”马福全脸色一黑,伸手对着陈小凡挥手道:
“你小子赶紧滚蛋,这事儿老子绝对不干,钱是小事儿,丢了这村长的官儿,老子就得给你三儿兄弟上南方打工挣钱去!这事儿老子不干!”
“那可是你说的。”陈小凡一耸肩,有些无奈地站起身来:“村长啊,到嘴边儿的肥肉你不吃,这可就只能让别人吃了!”
“别人吃了?”马福全一听这话,吸得嘴里的烟噗嗤一下就喷了出来:“少他娘的在这儿给老子玩什么激将法,俺跟你说实话,这就是你求到乡里,乡长都不敢松这个口,谁的胃大谁吃去,吃完了都得吐出来!”
“想不到俺想了半天的法子竟然没处使了,得嘞,村长,俺走了!三儿兄弟那头有啥需要的,跟俺吭一声,钱没有,一把子力气还是在的!”陈小凡摇头晃脑地哀叹一声,站起身来,作势就要走。
眼瞅着陈小凡自信满满的样子,马福全坐在位置上细微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叫住了要出门的陈小凡:“小凡,你回来!”
“咋?”
“到底有啥法子,你先跟俺说说,让俺听听靠谱不靠谱!”
“恩恩!”陈小凡激动地点点头,转过身来冲着马福全嘿嘿一笑,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村长啊村长,你也有今天!
心里痛快,陈小凡也没再跟马福全扯淡下去,伸手捂着嘴到马福全的耳边轻声一阵嘀咕。
“恩,恩!好,小子!你可以啊!”听着陈小凡策划已久的计谋,马福全的眼珠子就像是树梢上的猫头鹰一样,咕溜溜地转了半天,越听越激动。
这小子的脑瓜子是咋长的?俺咋就没想到这主意呢?
“就这么着,村长,你觉得俺说的咋样?”陈小凡把自个儿的想法说了出来,眼瞅着激动莫名的马福全心里甭提多爽了。
“小子,你跟俺说实话!”冲着陈小凡心悦诚服地点点头,马福全眼瞅着眼前这鬼头鬼脑的后生,心里竟然有些发酸。
俺娃子要是有这小子一半儿的机灵劲儿,老子也不用他娘的拼了老命干这得罪人的事儿了。
“您说!”
“这事儿你跟谁说过?不像是只给老叔俺说过吧!”
“瞧您说的!”陈小凡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哑然失笑,对着马福全击节道:“俺陈小凡捅着这心窝子跟您保证,俺要是给别人说了半个字儿,俺就一脑袋扎进你家这茅坑里淹死,到阎王爷那边儿都是臭的!”
“行!小子,有你这话俺就放心了,到时候这钱……“马福全激动地点点头,看着陈小凡的眼神儿不觉多了几分贪婪:“你也看出来了,俺家现在有多不容易。”
“一九分,俺就要点儿跑腿儿的钱!”陈小凡嘿嘿一笑,故作大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