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马丁&iddot;塞利纳斯抱着双臂,望着门口,等待着。
索尔&iddot;温特伯匆忙拿过一个奶包,用患上关节炎的冰冷手指费力
地把它放在加热板上。他看着自己的包,意识到他只剩下十个奶包和
几张尿片了。
婴孩吸着奶,索尔打着瞌睡,几乎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个声
音惊醒了所有人。
&ldo;什么东西?&rdo;布劳恩大叫道,摸索着她父亲的手枪。
&ldo;嘘!&rdo;诗人厉声说着,张开手,示意大家安静。
在坟墓之外的什么地方,声音再次传来。这个单调的声音戛然而
止,刺穿了风声和沙粒刮擦的声音。
&ldo;是卡萨德的步枪。&rdo;布劳恩&iddot;拉米亚说。
&ldo;或者其他人的。&rdo;马丁&iddot;塞利纳斯低声说。
他们沉默地坐着,紧张竖耳倾听。漫长的一段时间里,什么声音
都没有。然后,一刹那间,夜晚突然爆发出噪音……那声音使得他们
每一个人都退缩不止,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瑞秋害怕得大哭起来,但是在墓冢之外传来的爆炸声和撕裂声中,
完全听不见她的哭叫。
陆飞船降落的时候,我醒了。海伯利安,我想着,依然努力把自
己的思绪从梦境的碎片中剥离开。
舱门敞开,凉爽稀薄的空气取代了船舱稠浓混浊的气体,年轻的
上尉祝我们好运,便打头走了出去。我跟在亨特身后出了门,走下一
条标准人坞斜坡,穿过护盾墙,踏上停机坪。
夜幕已然降临,我不清楚当地时间是什么时刻,不知道晨昏线此
时是刚刚扫过这颗星球还是即将来临,但感觉上已经很晚,空中似乎
也带有浓浓的夜晚的味道。细雨绵柔地下着,轻飘飘的毛毛雨,带着
大海微咸的气息和湿润草木新鲜的味道。野外的灯光在遥远的防御带
外发出眩目的亮光,二十多座明亮的尖塔朝低云投下光晕。六七名穿
着海军陆战队迷彩服的年轻男子飞快地从登陆飞船上把运输物品卸下,
我看见随行的那位年轻上尉正轻快地对我们右边三十码外的一名官员
喊话。狭小的太空港是大流亡最初时期建立起的殖民空港,看起来像
是历史书中描画的东西。原始的弹射升空井和登陆广场朝北方那一大
片黑压压的山峦延伸出大约一英里多的距离,火箭平台和服务塔楼照
管着我们四周二十艘军用航天飞机和小型战舰,着陆区域边缘密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