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过去看,再次震惊:&ldo;这是朝行书院山长的牌子?你从哪里弄来的?&rdo;
叶初晴淡定地将那牌子拿出来,又露出藏在盒底的路引:&ldo;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不过就是个牌子而已,简单得很,以后这就是你的了。&rdo;她把牌子扔到徐嘉树怀里。
山长的牌子与普通学子的牌子是不一样的,他的牌子形状如钥匙,也确实是把钥匙,能够打开朝行书院内藏书阁的顶楼阁楼,传说那里面有他们书院的镇院之宝。
徐嘉树沉默半晌,问她:&ldo;你是不是去朝行书院那个传说中的阁楼了?&rdo;他更想问的是,是不是真将人家镇院之宝给偷出来卖了,才得了这么多金子?依照她刚刚把钥匙藏他身上的技巧,这推测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忧心忡忡,身家清白的小姑娘怎么就成了梁上君子?这可是违反夏国律法的。
叶初晴十分坦然地点头:&ldo;去了,就是个普通小阁楼而已,没见到镇院之宝。&rdo;
&ldo;那这金子?&rdo;
她轻哼:&ldo;你想多了,那阁楼里怎么可能会有金子,这金子我都存了好些年了。好了,金子是我的,牌子是你的,盒子是我们俩的,你若是敢把这事给捅出去,我就说你偷偷去了人家的小阁楼。&rdo;
狡猾的小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
就是要拉人下水,并且正大光明地栽赃嫁祸。
徐嘉树拿着牌子看了一会,叹气:&ldo;不说这个,你那路引又是怎么回事?&rdo;
&ldo;这就与你无关了。&rdo;叶初晴想了下,觉得刚才那威胁力度不够,眼珠子一转,更加&ldo;恶毒&rdo;的计划脱口而出,&ldo;你要是去我爹还有先生面前搬弄是非,我就说你对我意图不轨!&rdo;
说完威胁以后,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温柔和善:&ldo;往后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别想独善其身,就冲着今日我们俩在后山耽搁这么久,书院里怕是都传遍了。我就是说我们俩没关系,他们估计也不信,我若装个面红耳赤,这关系更是板上钉钉。徐嘉树,你可要想好了。&rdo;
徐嘉树咋舌,她这是连闺誉都不要,硬是要拉他下水啊。
他轻笑:&ldo;想好了,不过你也得想清楚了。&rdo;你今日要赖上我,往后去留可就由不得你了。
☆、祠堂
夏日的暴雨很快便停了,云销雨霁,天边挂上了一段彩虹。
徐嘉树看叶初晴又要将盒子埋回去,忍不住建议道:&ldo;埋这儿容易被发现,要不要再另外找个地方?&rdo;不是他抬杠,就她那样,大剌剌地插根树枝在上面,堪称此地无银三百两。
叶初晴犹豫停住,询问的眼神瞥向他:&ldo;那你说埋哪儿?&rdo;
&ldo;带回去。&rdo;
&ldo;不行,放生舍容易被发现。&rdo;
&ldo;金子存银号里,牌子我拿着,那路引你藏好,分开,省得被发现后一窝端。&rdo;
叶初晴思索了一会儿,心中各种想法交杂,踌躇难定。她倒是想把金子存银号里,可宜州城那几家银号掌柜的都认识她爹,她第一天去存,第二天这事就能被她爹知道,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ldo;不行。&rdo;她坚决拒绝这个提议,&ldo;银号的掌柜认识我爹。&rdo;
徐嘉树起身,背手在身后,笑得气定神闲:&ldo;在下倒是认识城里一家新开的银号,保证山长大人不认识他家掌柜。&rdo;
&ldo;不可能,城里哪有新开的银号?&rdo;
徐嘉树把已经风干的抹额又重新挤在额上,一手背起箭筒,一手背着弓,回身道:&ldo;在下新开的。不知叶姑娘愿不愿意做小店的第一笔生意?&rdo;
叶初晴蹲在原地目瞪口呆,这人在大家都还是学子的时候居然已经偷偷开银号了?
&ldo;走吧,先回去。&rdo;他歪了下头,结果看她还抱着那盒子不放,无奈叹气,他又回去蹲下,将自己箭筒里的箭只全部倒出来,再把她盒子里的金子全装箭筒里,那路引,他拿起来刚看了一眼就被抢回去了。
&ldo;看什么看?&rdo;
徐嘉树突然明白过来:&ldo;你该不会是想离家出走吧?&rdo;路引和这么多金子,俱都指向他的猜测。
叶初晴抢过他的箭筒,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俯视他道:&ldo;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你要是敢打我金子的主意,我就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rdo;
她刚放完狠话,手中就出现了把匕首,抵在徐嘉树下巴上。
徐嘉树一惊,无奈举起双手:&ldo;我发誓,我对你的金子没意思。&rdo;
&ldo;最好没有。&rdo;她将匕首收回,俯身撩开裙摆,插进靴子里,&ldo;那便先回去吧,我暂且相信你,反正你要是敢往外透露一星半点,你就完了,你知道吗?&rdo;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微妙的直觉,徐嘉树不会出卖她。
局内人不知道,局外人或许会明白,这是恃宠而骄。
然而,两日后,叶初晴跪在南华书院祠堂里时,悔青了肠子。
这祠堂平日里没啥人来,供奉的是万世师表孔圣人及其他几位先贤,这祠堂虽小,但供奉的香火不少,叶山长便也把自己的亡妻牌位也摆里面,没事时便来缅怀一番,逢年过节的也会把叶初晴叫来,叫她对着牌位抒发一番感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