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思索,这两人是在编故事吗?反正故事之一的主角早已不在人世,他们各执一词,也没办法互证。中年男人怎么这么幼稚呢?
&ldo;……你爹可真吝啬,我就这么一件你娘的遗物,还眼巴巴地让你来找……&rdo;余山长气哼哼地嘀咕几句,俯身从书桌下掏出个木盒子,&ldo;这是你娘放我这儿的,就是块玉佩,哼,我偏不给他!&rdo;
那木盒子表面平整,一尘不染,显然是常常有人擦拭,被保护极好。
叶初晴赶紧凑过去,看着他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块乳白色的玉佩,泛着莹润的微光。
&ldo;……就这?&rdo;她不敢置信,她爹又在哄她!还说是她娘留下的武功秘籍,记载了许多独门功法,虽说她也不大相信,可也没想到实物相差这么远啊!
余山长将盒子推过去,幽幽叹了一声:&ldo;唉,这玉佩还是当年你娘说暂时寄存到我这儿,可你娘一直没来取,我便一直带着,如今你替你娘来拿,也算物归原主了。&rdo;
叶初晴看着盒子里那块玉佩,看得出来质地上乘,雕工不错。虽然有些失望,但毕竟是她娘的遗物,她还是接过来,乖巧道谢:&ldo;谢谢余伯伯。&rdo;
但她还是不甘心:&ldo;就只有玉佩吗?没有其他的,比如秘籍什么的?&rdo;她费这么多功夫,目的可只有传说中的功法秘籍,谁能料到现在弄到的只有这么一块玉佩?
她爹比徐嘉树还奸商!
余山长颇疑惑:&ldo;还有什么?你娘就存了块玉佩在我这儿,别的什么也没说。&rdo;
叶初晴恨恨地将木盒子盖上,她爹果然在诓骗她!借她的手将存放在情敌手里的东西给弄回来,还不留把柄,果真是手段了得!
徐嘉树看他们俩差不多说完了,手肘轻轻一撞,叶初晴迅速回神,微笑告辞:&ldo;余伯伯,天色晚了,我们这就告辞回去了。&rdo;
听闻她说的&ldo;我们&rdo;二字,余山长终于想起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虽然那人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存在感极弱,但一旦想起来,那他就极为碍眼了。
&ldo;这不是嘉树么?&rdo;余山长笑眯眯道,&ldo;你怎么也过来了?&rdo;
徐嘉树躬身拱手:&ldo;学生嘉树见过余山长。&rdo;
余山长上下打量了下他,不得不承认,论起外形气质,自己的得意门生陆子都应当比不过他,上回统试中又证明不管是文才还是习射,陆子都又都比不上他。
徐嘉树不卑不亢,面不改色地任他打量。
这副镇定的样子看起来还真让人来气啊,余山长气鼓鼓地训斥:&ldo;答非所问,我是问你为何也在这里?难道你答题也如此不看题意的吗?&rdo;
&ldo;学生受教。&rdo;
叶初晴赶紧挡在他身前,一只手背在身后,慢慢将人推着往后退:&ldo;余伯伯,真的很晚了,您该休息了。回见啊!&rdo;
一退出门外,她迅速将屋子门关上,扯着徐嘉树的袖子就往楼下跑。
&ldo;快走快走,我爹怕是快要查看生舍情况了!&rdo;
下了三层楼梯后,徐嘉树轻松跨了两大步,越过她跑到前头,长臂一揽,抱着人蹬了几下栏杆,直接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藏书阁一楼中央的空旷地界。
杨睿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两人,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他们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可惜那两人顾不上回答他的疑问,眸光淡淡扫过去一眼,立马越过他,消失在门外的茫茫夜色中。
等两人终于摸出朝行书院,看叶初晴一脸轻松的样子,徐嘉树拍拍手上的灰,装作不经意问:&ldo;看来你还来踩过点?&rdo;
叶初晴拍掉衣裳上蹭到的灰,闻言随口道:&ldo;还行,没来几次,就刚刚一楼那书呆子,我每次来都能碰上他,天天学到子时藏书阁灭灯才回去,害得我得等他走了才能上去,上去还没灯了!&rdo;
徐嘉树眼神里似有什么微微波动,但很快又平静下去。
☆、玉佩
&ldo;爹!&rdo;
叶山长揉揉耳朵,端过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之后才说话:&ldo;怎么了?&rdo;
叶初晴将夜里刚拿到的小木盒拍到他面前的桌子上:&ldo;这就是你说的娘专门留给我的武林功法?&rdo;
叶山长将盒子扒拉到自己跟前,打开一看,一枚小小的玉佩,他摸了把胡子,语气狐疑:&ldo;你从哪儿弄来的?&rdo;
&ldo;朝行书院的余山长给我的,说是娘亲寄存在他那儿的。&rdo;叶初晴没好气道,&ldo;爹,您怎么好意思的?就会哄骗我!&rdo;
余山长不紧不慢地将那玉佩拿起来,对着日光照了照,点头道:&ldo;是块好玉。他什么时候给你的?你是不是又偷跑出书院了?&rdo;
他对自己女儿的脾性了解得很,当即便一针见血地提出疑点。
但叶初晴丝毫不惧他的脸色,理直气壮道:&ldo;我昨晚去朝行书院了。&rdo;
叶山长幽幽地叹了口气,手上却迅速将盒子盖上,再往自己跟前挪了一些,手盖在盒子上,显然想要据为己有。
但叶初晴轻而易举看穿了他的想法,伸手就将盒子勾了回来,打开盖子把玉佩拿出来,在手腕上绕了几圈,举起手微笑道:&ldo;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