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绞尽脑汁起了个话头:&ldo;呃,你今日的事办好了吗?&rdo;
徐嘉树点头,看起来心情不错:&ldo;办好了,顺便还为你打听了下令堂之事。&rdo;
叶初晴睁大眼睛,眉间染了丝急迫,她初到京城,什么都不熟悉,想要打听也找不着门路,未曾想徐嘉树不过出去转了一日便能打听到。
&ldo;我娘在京城有名吗?&rdo;她有些疑惑,不然的话,怎么能这么快就能找到人打听呢?她也只不过告诉徐嘉树她娘的名字而已。
听她疑问,徐嘉树正要说话时却迟疑了,该不该把事情告诉她呢?都过了二十年了,昔年往事都已经随风消逝在岁月长河里,故人也已相继过世。
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抬手虚虚在她脑后拍了下:&ldo;你娘当初可是京城一大传奇,出身高门,却投身草莽。&rdo;
事实上,叶初晴娘亲的出身可不只是高门,离经叛道的皇族郡主一心要闯江湖,离家出走之后偶然在路上搭救了一个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这像是话本一般的开头,过程却比话本里更加曲折,结局更是凄凉无比。
王爷一朝失势,满门幽禁,唯有身在江湖中的小郡主逃过一劫。书生取得功名,本该前程似锦,却坚持为王爷说话,惹了先皇不快,被下令终生不准进入京城,只能屈居在千里之外的山城里当个小小的书院山长。
小郡主在江湖里闯出一番天地,但又为了自己的丈夫女儿选择了归隐,若能一直这么下去倒也也好,可惜有情人终究不能相守。叶初晴是皇族后代,虽然那个王爷外祖父早已去世,但她身上终究流淌的是皇家的血脉。
徐嘉树初步了解到的就这么多,但也比叶初晴知道的多得多。
但他私心里隐瞒了她的皇族血脉,自古以来若与皇室搭上关系,总是牵扯不清的,倒不如完全断干净。
&ldo;山长大人当年不让你来京城也是为了你好,好在去年你外祖家翻了案,因而山长大人才解了你的禁令。&rdo;
叶初晴垂下头,恹恹地叹气:&ldo;唉,原来是这么回事。&rdo;她对外祖什么的并无多少感情,跑来京城也只是想知道她爹当初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遭人报复,才使得一生郁郁不得志。
她本想替他报仇来着,现在却得知她爹是为了她娘……啧,这让她怎么好意思打击报复。
徐嘉树敲敲桌子打断她的沉思:&ldo;好了,现在我们谈谈你被人追杀的事。&rdo;
叶初晴摆手,毫不在意:&ldo;那都过去好久了,我们师门挺有名气,谅那些宵小之辈不敢再来追杀我了。&rdo;
看着她毫不设防的模样,徐嘉树忍了忍没忍住,干脆顺从自己心意上手掐脸。
手指下的肌肤软而滑,微微用了点力便泛起红晕,像城外开得灼灼的桃花,美得让人忍不住驻足采撷。现在,世间最美的桃花就在他手中,这朵桃花是他的,谁也拿不走。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止不住地发软,她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欲念渐起,阴暗的心思也在角落里慢慢滋生。他眼神闪了下,松开了手。
&ldo;我今日去拜见了你师父。&rdo;
叶初晴一下子蹦了起来,好似椅子上放了钉子。
&ldo;你干什么了?&rdo;
她如临大敌,开始思索若是师父执意要棒打鸳鸯,她是私奔好呢?还是逃跑好呢?
徐嘉树在她紧张兮兮地视线下还笑得如沐春风,只不过那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ldo;当然是求亲去了,总不能白白占你便宜,是不是?&rdo;他站起身来,&ldo;不早了,回房歇息吧,明日我带你出去逛逛。&rdo;
叶初晴急得不行,三两步冲到他前面张开双臂拦住:&ldo;不行,你现在得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跟我师父说什么了?&rdo;不弄清楚她今晚哪还能睡得着!
徐嘉树却是愣了下,一脸&ldo;真拿你没办法&rdo;的表情,微微躬身张手抱住了她:&ldo;撒什么娇,还得抱抱才去睡觉?&rdo;
他语气嫌弃,动作却十分温柔,将她按在怀里,手还不自觉地在她背上蹭了蹭。
真软,像棉被一样。
叶初晴倒吸一口凉气,完了完了,徐嘉树这妖孽当真害人不浅。她师父那人许是因为多年来独身的缘故,一身脾气堪称冷硬,十分看不得小儿女卿卿我我。师门里不乏有看对眼的师兄妹,每每都被他严厉镇压。
她沉浸在&ldo;寡人要完&rdo;的思绪里,也没察觉到他们此刻姿势的暧昧。任由徐狐狸精揩完油后,心情甚好地离去。
&ldo;徐……人呢?!&rdo;
身后侍立的侍女忍笑提醒:&ldo;大人回屋了。&rdo;见她面色和善,又忍不住多嘴道:&ldo;姑娘和大人感情可真好。&rdo;
叶初晴扯了下嘴角,奈何实在没心情笑脸相对,只能向她点了点头,似是默认。
她不否认自己对徐嘉树略有好感,这种感情区别于她对任何一个人。但是,这情太轻又太重,拿不起放不下。
徐嘉树啊,你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我都不忍心喜欢你。
她叹了声,踱回屋子思虑良久,不管徐嘉树先前是否说笑,若他真像他说的那样向她师父求了亲的话,她会如何呢?求师父成全吗?
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她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她心里竟然真的想去求师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