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不这么觉得,降谷零升任零组负责人后就给降谷正和递交了申请,不知道他和景光怎么操作的,反正最后望月的监视权到了他俩手上。对此望月并没有什么意见,他摸着耳饰不合时宜地想着,也不知道这两人是用什么金属打造的,耳骨夹和耳钉的重量很轻,以至于他总是会忘记自己左耳上还带着东西。望月想起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当时怕他生气,那副小心翼翼地表情就觉得好笑,于是他也真的笑了出来:“中岛警视长,你该不会以为这是窃听器或者录音设备吧?”“怎么,整间办公室的信号都被屏蔽了,你们还怕这个?”“又或者说——”望月眼里的笑意未及眼底,他勾了勾嘴角,“你们今晚,并不只是来和我讨论我的职位变动的呢?”“……”会议室里的气氛一时间僵持了起来,中岛警视长的年龄已经很大了,再过几年就能到达退休年龄,他想再升职也几乎是不可能的。望月抱着手靠在椅背上,说实话,他不是很懂对方参合进这趟浑水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风风光光被人赞誉着退休不能让他满足了,想找点刺激?右边不苟言笑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打破了凝滞的气氛:“望月警视,我们并不是想要夺取你的职位,但是你毕竟还年轻,有人从旁辅助对你而言不也是好事吗?”这话说的,望月冷笑一声:“抱歉,西村警视正,我并不认为我需要什么所谓的‘辅助’。”左侧那位中年秃顶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望月一眼:“年轻人,有些话可别说的太满。那位再怎么宠你,到底你也不是他亲生的,最后所有的东西还不是归他的儿子所有。”“听说你最近用的身份就是他亲生儿子的?”望月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抬眼反问道:“田中警视长,看来您最近挺清闲啊,千代田的事情好像不归您管吧?”望月眼里划过一丝暗芒,原来是挑拨离间啊——一开始零组查到苗头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些人是嫉妒降谷正和升迁的速度,所以想要来对幕后管理官这个管理着零组的职位动手。望月是真没想到,这群蠢蠢欲动的人,到头来是想对降谷正和的位置下手。望月垂眸开始思考,今天在这里的是两位警视长和一位警视正,三个人都没有权利来争夺降谷正和的位置。所以,这三位一定是某位隶属于警察厅的警视监派来的。不、或许不止一位也说不定。被称为田中警视长的中年男人笑了笑:“你在回避我的问题。”他抬起咖啡皱着眉喝了一口,“在座的都是你的长辈,我们和那位的关系也算是不错。”“但是,”他话风一转,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虽然我无权过问千代田的工作内容,但是,那位一直在用你为他的儿子铺路吧?”“降谷零现在才多大?他有什么显著的功绩吗?没有——但他已经坐上了千代田负责人的位置。”降谷零没有功绩?这是什么世纪笑话,伏特加听了都得摇头。信息不对等还敢出来做挑拨离间这种事?望月挑了挑眉,示意对方继续,他倒是想听听对方还能说出点什么东西来。田中警视长看望月似乎有被他说动的意思,颇为得意的咧了咧嘴:“你真的觉得,那位会放着亲生儿子,再让你继续往上?”“父亲要怎么做决定是他的事。”望月冷冷地看着三人,“在其位谋其事,这个道理,你们恐怕比我懂吧?”“你——!”田中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中岛拦了下来,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老人直勾勾地盯着望月:“按照资历和职位,我们有权把你停职。”“停职?”望月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起来,他在桌子上用手支着下巴,颇为好笑地说道,“你们该不会不知道,我是直属于降谷正和长官的吧?”换句话说,在降谷正和升迁后,整个警察厅里除了降谷正和,望月并不用听任何人的命令。“哼。”中岛笑了一声,丝毫不见被打脸的难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个大哥吧?”田中听到这里也笑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秃顶的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恶意说道:“诸伏景光,他是叫这个名字吧?”听到诸伏景光的名字后望月神情瞬间冷了下来:“大哥只是个非职业组的公安而已,还不至于得了几位的青眼吧?”“别着急嘛,我们又不会害了他。”看着望月有些急切的样子田中警视长十分满意,“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同是东大毕业的,为什么降谷零进到了警察厅,他却只能进警视厅吗?”“……”看望月不接话,田中也不在意,他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那位当然不会和你说,可我们和他相交多年,他也不会刻意避开我们。”“也能理解,谁家父母不是处心积虑的为了儿女考虑呢?”田中感叹了一句,“就像我,就算儿子再不成器,我还不是希望他能过的好。”“咳。”中岛警视长听着对方跑偏的话题皱了皱眉,他敲敲桌子,示意田中快点进入正题。被打断的田中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但并没有反驳对方。他继续勾起微笑扮演一位知心长辈:“我是想说,父母为了亲生儿女,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他还特地强调了亲生这两个字。望月冷着脸抬眸:“所以,你们是想告诉我,父亲用大哥给二哥铺路?”他嗤笑一声,“他们两个都不在一个部门,甚至不在一个系统,你们在说笑呢?”田中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我是不是在说笑你自己心里清楚,望月警视。”他直到现在才说出几人的目的,“与其继续被那位利用,你到不如和我们合作。”“我们也是实在看不惯那位的这种行为,但是你也知道,那位现在可谓是平步青云,我们想告诉你真相都没有机会。”他笑着看向望月:“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们才想出这个法子把你叫来,给你带来了困扰还请见谅。”望月神色不明的扫了几人一眼,这三人中,话语权最高的应该是中岛警视长。而那位从头到尾都没存在感的西村警视正,望月有些看不透他。至于这位田中警视长就很明显了,呵,被推出来当枪使而不自知的炮灰罢了。就算他们今晚的行动失败了,望月真就不为所动非要和降谷正和一条心,那另外两人也能把所有的过错推到这个从头到尾都在乱叫的田中身上。毕竟他们两位直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过什么相关的话题不是吗?真是一出好戏啊——望月眯了眯眼,他挑挑眉:“行了,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了。但是吧,有些东西我得先问清楚。”望月勾起唇角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是,不答应呢?”西村警视正抬手拦住了想要说话的田中,他站起身推了推眼镜:“望月警视,我做个自我介绍。”望月转着手里没有信号的手机,漫不经心的说道:“哦,那你说呗。”“……”西村警视正的脸色扭曲了一瞬,他冷笑一声目光阴鸷地盯着望月:“虽然你认识我,但你大概不太清楚吧,我是两年前才从警视厅公安部调职到警察厅的。”“还要我接着说下去吗?”望月转手机的手一顿,他的眼里翻涌着怒气,但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不太明白你想表达什么。唔,恭喜升职?”西村警视正也不和望月继续绕圈子,他依旧盯着望月,声音带着十足的寒意:“诸伏景光的档案,很不巧是我经手的。你似乎,很在乎他啊。”“你什么意思。”望月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带着杀气看向西村,“你想要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