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头垂得更低,他是最接近帝王的人,这些时日看得东西也比其他人多一些,所以他最清楚,哪怕陛下醒了,也不会责怪谢小侯爷一分,甚至还会帮小侯爷掩饰过去。
揣摩圣心,这也是他选择帮谢小侯爷的原因。
百官哑口无言。
若是陛下醒了,他们还用得着在这里争吗?
谢安澜这话太绝了。
半响,一直沉默着的贤王忽然眯了眯眼睛,&ldo;安澜,你这是要造反吗?&rdo;
&ldo;这话,应该是我来问贤王,&rdo;谢安澜眉目冷清,尤带几分厌倦之意,&ldo;平日里,贤王从不问政事,怎么陛下这回一倒下,你就迫不及待地带人来逼宫了?&rdo;
&ldo;本王可担不得这么大的罪名!&rdo;贤王脸上的和善笑意慢慢退去,&ldo;本王倒是听闻安澜近来停留宫中,怎么祈安节那天却没见到你?等到陛下遇刺重伤,你又突然冒出来代陛下处理政事!陛下尚未清醒,你就算把黑的说成白的,我们也无可查证!别说本王不信,你去问问,谁能相信陛下会把政务奏折交给你一个小侯爷?且让大家评评理,这逼宫夺权的人究竟是谁?&rdo;
&ldo;本王现在倒是担心起陛下的安危了!&rdo;
说了半天,贤王终于道出了目的:&ldo;若你问心无愧,便让开,本王要与诸位大人进去看望陛下!&rdo;
&ldo;对!我们要见陛下!&rdo;
&ldo;你让开!&rdo;
不少人开始附和了起来。
见谢安澜不动,又有人指着他叫道:&ldo;乱臣贼子!我等当助陛下清君侧,以稳固朝纲!&rdo;
&ldo;清君侧!清君侧!&rdo;
各处宫门,隐有兵戈之声响起。
谢安澜见此,冷笑一声,倏而抬手,殿中长剑嗡嗡作响,隔空落在他的手上。
他站在上方,一身红衣,满目风华,手中剑尖直指下方众人,煞气四溢,&ldo;谁敢上前,我就杀谁!&rdo;
&ldo;御前动剑,当真是乱臣贼子!&rdo;贤王沉下脸,&ldo;谢侯,这可是你的儿子!&rdo;
谢如渊面色挣扎,随即亦拔下佩剑,指向谢安澜:&ldo;你给我过来!&rdo;
昔年父子天伦,如今却唯有剑锋相对。
事到如今,谢安澜也不再遮遮掩掩,冷声道:&ldo;爹,您以为帮贤王谋权篡位,倾覆先帝的江山,就能化解心中的仇恨?就能对得起我死去的母亲吗?&rdo;
&ldo;你在说什么混账话?&rdo;
&ldo;您助先帝打下江山,手握大半兵权,除了您,还有谁能帮贤王控制禁军?你们在宁心殿大呼小叫半天,却无一人前来阻拦,真当我糊涂吗?&rdo;谢安澜缓缓道:&ldo;陛下遇刺,我本不想怀疑您,现在看来,也跟您脱不了关系。&rdo;
谢如渊厉声喝道:&ldo;谢安澜!&rdo;
&ldo;我可不像你们,造反还要找各种借口,&rdo;谢安澜嘲讽道:&ldo;贤王确实厉害,二十年谋算,恐怕等得就是今日!&rdo;
贤王脸色一变,沉声道:&ldo;本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do;
谢安澜却没再看他,转而对谢如渊道:&ldo;爹,前几日我去了一趟皇陵,在那边找到了几样东西,是该让您看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