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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ldo;你说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冴羽。&rdo;我用尽了所有力气回答。

&ldo;对、对，冴羽嘛。&rdo;真野微微一笑。&ldo;我叫真野&iddot;强矢，字是写成真实的真，原野的野，强壮的强，弓矢的矢。你有没有听过?&rdo;

我摇了摇头。

当然是骗人的。

我太过震惊，说不出话来。

&ldo;我杀了很多人。&rdo;真野&iddot;强矢说道。

他的上身往前倾，双肘放在桌上，两手交握，脸则凑近双手，姿势宛如祈祷;凝视着我的双眼不带些许迷惘，亦无威吓之色。

&ldo;究竟有多少人，我不记得了。&rdo;他淡淡地继续说道。&ldo;我只是一心想逃而已。有个恐怖到极点的家伙朝我扑过来，我想甩掉它，拼命挣扎之后，我的眼前就出现了尸体。不，这说得太夸张了，杀人的时候，我的眼睛确实看得见，意识很清醒，过程也都记得。不过……很不可思议，就是没有感触，像在梦里一样朦朦胧胧;听到的声音也像从水里传来的一样模糊。我有时用枪，有时用刀，有一阵子还空手，把人活活打死或勒死。对象多半是女人，不过男人也杀过。我能不被逮到，是因为平常都乖乖地工作。怎么样?很难相信吧?我是区公所的职员，兴趣是登山和钓鱼，有时会一个人出国享受自然，回来后又在高楼大厦之间老老实实地工作。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等我注意到，已经杀了不少人;不过，我还记得头一个杀掉的女人，因为她和我认识，是很久没见面的同学。&rdo;

&ldo;你为什么杀了她?&rdo;我颤着声音问道。

&ldo;因为她拜托我杀她。&rdo;真野&iddot;强矢闭上眼，微微地抬起脸来。&ldo;她说自杀是没办法领到保险金的，所以为了孩子，不能自杀。我并不讨厌她，那时候我想&rso;假如做得到，就帮她忙吧&lso;。所以，隔了几天后，我照约定杀了她。多亏了被害人的全面协助，我十分安全。&rdo;

&ldo;后来呢?&rdo;

&ldo;后来……&rdo;真野轻叹一声，张开眼睛，微微露出一笑。&ldo;我记不清了。就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一到周末就四处游荡，找人下手。我尽找和我完全没关连的人，因为扯不上关系才安全。看到一片磁砖破了，就会想把剩下的也全弄破;要是有没破的玻璃，就会想拿石头丢过去。对了……小时候，我家附近有个荒废的工厂，我就曾经打破那里的玻璃。有时候我会以为自己在作梦，但那根本不是梦，因为我都想好了要怎么收尾、要怎么样才不会被抓到，脑袋可是很冷静地在动的。&rdo;

真野&iddot;强矢一面微笑，一面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不想再听了。

我无法容许，

从他呈现微笑形状的口中，再多吐出一个字。

我无法忍受。

堵上他的嘴巴!

就是现在……

我将手绕到身后，不动声色地探着口袋。

&ldo;女王说什么?&rdo;我问他。

不可思议。

我竟在无意之间替他找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