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木然地呆望着正在收拾残局的战场,南丝犹豫不定地喃喃自问。「到底该怎么办?」
确实,征服者业已证明他的能力的确有资格被称为征服者,而不是因为运气好,她已经达到她此来的目的了,但除非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的人,不然谁不想知道历史改变之后的结果到底是如何?
她可是想得要死!
但是临出发前她曾向同伴们表示过一个月后就会回去,如果现在不回去的话,她们一定会担心的。
所以,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咦?那女人怎么还在那里?」欧多咕哝道。「往常她不都是战争一结束就离开了吗?」
因为她要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不知为何,凝望着那失去了自信的僵直身影,公爵有这种预感,而又基于某种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情,他不想让她离开,于是,他毫不迟疑地大步走向她,并在隔着她尚有一大段距离时停住,然后抽出巨剑……
「慢着、慢着,大哥,你想干什么?」欧多慌忙拉住他的手臂。「你不是想做我心里正在想的事吧?」
但公爵粗鲁地推开他,并奋力将巨剑抛向空中画出一道圆弧,然后剑尖朝地笔直落下。
「天哪!」欧多呻吟。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他忘了骑士的剑是骑士精神的化身,宁愿失去自由、失去生命,也不能失去自己的剑吗?
惊愕地瞪住笔直插在她身前地上的巨剑,南丝并没有被吓着,反而怔愣地打量起那把剑来了。
仍左右晃动不已的巨剑比一般宽刀剑要来得更长,起码有一米二以上,护手宛如老鹰的金色羽翼,上面缀满了名贵的彩色宝石,而剑柄是纯黑色的,最顶端嵌着一颗硕大无比的红宝石。
天哪,只要拥有这把剑,她就发了!
不过,他真的要把它送给她吗?
疑惑地,她将视线投向山谷下的征服者,只见他两脚岔开分立,双手-腰傲然地瞪住她,那姿态就像是……
她禁不住爆出大笑。
不,他不是要把剑送给她,他是在向她挑战,挑战她是不是敢再看下去!
天知道他是如何猜到她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再看下去的,不过,他倒真是帮助了她下定决心。
她要继续看下去。
对方都已经向她提出挑战了,她怎能示弱呢?
反正最终底线是三个月,现在才刚满一个月,就算她再多留一个月,想来她们应该也不会担心到哪里去吧?
她的姿态又恢复了自信的神采,清脆的笑声回荡于山谷之间。
不是银铃般的天真笑声,也不是矫揉做作的淑女笑声,不是y荡蛊惑的柔媚笑声,更不是粗鲁豪放的放肆笑声,而是一种非常自然的轻快笑声,宛如雀莺啼鸣那般悠扬悦耳。
她还会再回来。
她的神态令他松了一口气,她的笑声却使他腰际一阵发麻,小腹立刻起了不合时宜的反应。然后,公爵发现战场上所有正在收拾残局的士兵们,包括他那四个忠心的得力家臣,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笑声的方向望去,忘了手上的工作,着迷似的盯住少女。
他有点不高兴……不,是很不高兴!
幸好在他失去自制破口大骂之前,欧多适时又开口了。
「咦,现在她又是在干什么?」
闻言,他忙移目望去,见少女很努力的想要把剑拔出来,但那把剑一点都不肯跟她合作,于是她耸耸肩,弯身把一卷羊皮卷绑在剑身上,然后对他指指剑,再提起裙-施了一礼,随即上马离去。
公爵与欧多相对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