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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我不再搭理他们，带着黑蛋的儿子走到一边。

黑蛋睡醒了，走下楼来，几个男人就把刚才的事情讲给黑蛋听，黑蛋就笑了，笑着骂那个男人：&ldo;操，你逗他干啥，他是个孩子哩，能不跟你急?可别让他急了，他能把你的脖子扭断!&rdo;

黑蛋蹲下去，跟几个人闲聊，那些人问他最近是不是要出去了，大家知道他的药材卖完了，又该出去进货了。

黑蛋说：&ldo;出去是要出去的，进啥货没想好，现在什么货也不好卖，在等几天，等黄芪下来再说吧。&rdo;

一个男人就说：&ldo;也不能这么说，现在骚货最好卖，你看西面那条美发街，晚上多火爆，里面的货色还真不错。&rdo;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想起了那条街上的&ldo;迷你洗脚屋&rdo;，心里突然很难受，就把孩子交给了黑蛋，上楼去了。白猫已经做好了午饭，看到我的脸色不好，还以为那些男人刚才对我的玩笑，我仍没有忘记，就白了我一眼，说：&ldo;那些人的话你也在意?他们没有一句正经话，我没有生气，你倒受了侮辱。&rdo;

我没有对白猫说话，一个人闷头吃了饭，就下楼了，下楼时白猫问我到哪里，我告诉她去报社，她就没再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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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向东作品

第四章

13

天气很热了，闹哄哄的阳光铺满了大街小巷，路两边的柳树正是风骚的时候，在微风中舒缓地涌动着碧绿的树冠。那些女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脱的不能再脱了，大街上一副桃花灿烂的景象。

我先到服装摊上买了一身像样的衣服穿在身上，感觉精神了许多。我挺自信地去了晚报社，广告部一个女同志接待了我，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那样子好像有个约会，准备出去，&ldo;你说吧，你就说什么广告。&rdo;她对我说完，就去看呼机，然后拨打电话。也怪，她虽然打着电话，我介绍的情况她却听得清楚，放下电话后，对我说：&ldo;你这种情况，登个寻人启事，最好配一张照片，300字的介绍就够了，这样广告费少一些，3000块吧。&rdo;

我心里&ldo;咯噔&rdo;一下，没想到广告费这么贵，就说：&ldo;能不能便宜一点儿，1000块行吧?&rdo;

实际上，我兜里连一千块钱都没有了，买衣服化掉了一百多，我原想登个广告，最多也就五百块。

她摇摇头，说这不是她说了算的事情，这是规定，就是3000块也要排队，最快一个月才能排上。她看到我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就怔了怔。她还是个正常的女人，有着女人的慈善和同情心，于是琢磨了一下，给我出了个主意，说像我这种情况，可以请报社的记者采访一下，按照稿子发表，一分钱也不用花，还比做广告效果更好，能感动一大批读者。

&ldo;那我就请你采访吧。&rdo;我兴奋地说。

&ldo;我?我不是分管采访的。&rdo;

&ldo;我现在就认识你，我还能去找谁?&rdo;

&ldo;也是。&rdo;她打量着我，判断着我的身份，说，&ldo;你这个样子就是去找别人，也没有人理睬你，好吧，你留下电话，我跟你联系。&rdo;她以为是我寻找父亲，很同情地看着我。

我把自己的名字和黑蛋家的电话留下来，她就说：&ldo;秦‐‐林，好，就这样吧，我还有点事情，回头再联系。&rdo;

&ldo;给你多少钱呀?&rdo;我问她。

她说不收钱，我心里却不踏实，如果不给她钱，她把这事忘了怎么办?我就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硬塞给她，她推挡了一会儿，最后好像是出于无奈，犹豫了一下，就收下了，说：&ldo;你就放心吧，稿子我一定给你写。&rdo;

她三十岁的样子，还比较耐看，身材特别好。

离开报社，我本来想立即去找杨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她正在睡觉，她要睡足了觉晚上上班。我就在城市的街道上晃荡着，慢慢地认识着这个城市。到了晚饭的时候，我走进一家饭店，在一张空桌子前坐下来。饭店并不大，却很雅致，在装饰店面的时候费了不少心思，用拦腰高的有机玻璃，把每一张餐桌隔离起来，看起来很有格调，墙壁上挂了许多照片，都是一些名人到饭店就餐时与店老板的合影，有本市的高官、演员歌星之类的，我一个也不认识。

正打量着四周的照片，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问：&ldo;先生……几位?&rdo;

她大概看到我的穿戴不像有身份的人，所以叫我先生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ldo;一位。&rdo;我说。

服务员把手里的菜单递给我，让我点菜，我胡乱地翻了翻，问：&ldo;有面条吗?&rdo;

&ldo;什么面?有手擀面、打卤面、清汤面，你要哪一种?&rdo;

&ldo;就要手擀面。&rdo;我说着，把菜单递给她。

她站着不动，看着我说：&ldo;其他的不要了?&rdo;我点点头。

她犹豫了一下，建议我到对面的地摊上要一碗面，&ldo;那里去了就能吃，我们这儿要等半天。&rdo;我明白她的意思，是嫌我只要了一碗面，还占了一张桌子。这个女服务员真是势利眼，看她的样子也是从农村出来打工的，却看不起我这个农村模样的人，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ldo;这儿挺好，我怕那边不卫生。&rdo;我稳稳地坐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