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请相信我,刑警先生。我并没有杀人,跟踪这件事也是误会。有一段时间,我确实经常跟在她后面,但那是因为想对她提出忠告,我想告诉她,要是她继续这样的行为的话,她最后一定会下地狱的。事实上不正是这样吗?」
的确。不过,会不会就是这男人把神冈美纪给推进地狱了呢?在丽子心中,对安田孝彥的怀疑急违扩大。
於是丽子试着询问犯案时间的不在场证明,结果不出所料,安田没有不在场证明,他都是一个人待在公寓的房间里。不过这也难怪。要是一个单身男性能够明确提出自己在凌晨一点有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那反而令人感到不自然。
「话说回来。」警部又提起了那个老话题。「被害人的衣橱内有很多帽子不见了,关于这点,你有什么头绪吗?」
「帽子我也送了她不少,其中甚至有那种稀奇古怪、不晓得要在哪种场合戴的帽子。不过,我想不出犯人要大费周章杀了她、抢走帽子的理由,那一定是用来扰乱调查的掩饰行为啦。」
不说这个了‐‐这么转移话题后,安田孝彥压低声音,告诉警部一则令人振奋的情报。「其实我有些关于重要嫌犯的线索。」
再隔一天的十月五日礼拜一,丽子和风祭警部造访了位于国立市市郊的某间大学。知名度与录取标準都不高的这所大学,正是神冈美纪过去就读的母校。
安田孝彥口中的重要嫌犯,是一位文学系教授,名叫增渊信二。根据安田孝彥的情报,增渊信二身为有妇之夫,却又跟神冈美纪发生了亲密关系。简单来说,神冈美纪狠狠地剥削了安田,一见他没油水了,便马上把对象换成了大学教授‐‐至少安田本人是这么认定的。
「不过,警部。」丽子坐在停靠中的便衣警车副驾驶座上问道。「安田提供的情报可以相信吗?会不会只是被甩的男人为了一解心头之恨,故意把大学教授给牵扯进来呢?」
「的确有这个可能。可是,神冈美纪甩掉安田之后,需要新『钱包』也是事实。大学教授简直无可挑剔,不是吗?噢‐‐」
警部坐在驾驶座上,指著挡风玻璃的另一头。「好像出现了喔。」
警部的指尖前方,有个正走向宾士轿车的男性。年纪约六十多岁,漂亮的白发与银框眼镜给人一种知性的印象。他肯定就是增渊信二没错。
丽子与警部同时下了车,火速冲到嫌犯身边。
「您是增渊教授吧?」警部在宾士前出声唤道。「我们是国立署的人。」
增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他不掩激愤地斥责刑警们。
「你们突然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这里可是学校啊!好歹考虑一下场合吧!」
「真是非常抱歉。」警部恭敬地低下头莞尔一笑。「那么,我们直接拜访有夫人在家的府上,会比较好吗?」
「不!在这里就行了!只能在这里了!就在这里谈吧!」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尴尬,显得焦躁的增渊用指尖推了推眼镜的鼻托。
「仔细想想,大学校园是个很适合静下来交谈的好环境。」
然后增渊不给刑警发问的机会,自顾自地开口说起来。
「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是神冈美纪同学的事情吧,她是我的学生。她被杀害了吧?真是太遗憾了。可是,除此之外我无可奉告。因为神冈同学毕业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您说谎。」警部斩钉截铁地说。「从您家到她家只有步行五分钟的距离。就算毕业以后,你应该多少也有机会在附近见到她才是。」
「当然,我也曾经在路上遇到她好几次。我的意思是,没有机会面对面好好聊过。」
「这也是骗人的。觊觎神冈美纪小姐的跟踪狂,曾目击到你跟她挽著手走在路上。」
「什么!」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摘,增渊教授难掩心中动摇。「跟、跟踪狂跟我,你相信谁说的话呢?」
「我当然相信教授所说的话罗。」风祭警部眉毛不挑一下地断言道,然后突然提出了直逼核心的问题。「十月三日凌晨一点左右,教授人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这是在调查不在场证明吧。三日凌晨一点,也就是礼拜五深夜对吧?那时我在自己家里,我在书房里写文章,没有什么证人。毕竟,等家人都睡了之后,才能自己一个人专心工作不是吗?」
总之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不过米山升一跟安田孝彥也是一样。看来,在这次的事件中,有没有不在场证明,似乎并不是厘清真相的关键。
那么关键会是什么呢?到头来,还是那些帽子吗?
於是丽子照例问了那个关于帽子消失的问题。
「帽子?这我不知道。我不是说过,我跟神冈同学没有关系吗?她衣橱里有什么我哪知道。两位想问的就只有这样吗?那我就此告辞了。」
增渊信二单方面结束了对话。本以为他会直接坐上宾士,没想到却经过车旁,坐进了停在旁边的小型汽车,随后马上发动引擎,一溜烟就开走了。
5
在帽子店的一角,宝生丽子大略说完了与帽子相关的事件概要。
藤?美羽则是更简化的整理了丽子话中出现的三名男性。
「简单来说,嫌犯是‐‐一、『疑似情人的房东』米山升一。二、『疑似跟踪狂的前男友』安田孝彥。三、『有犯案嫌疑的情人』增渊信二‐‐这三个人对吧?嗯~这三人感觉都很可疑,我实在看不出谁是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