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内除了几个洒扫的小道童外既然一路上都未曾得见一个修习的道人。
沈知寒心中起疑,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一路向里。
在行至一间未曾上锁的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她的余光被房内挂着的一副画本能地吸引住。
待她驻足转身,轻轻推开房门,窥见那副画的全貌时,她仿若被雷击般怔愣在了原地。
那画上的白衣少女,衣袂翻飞,长剑负于身后,那眉眼分明和自己一模一样。
她不敢置信地走入门内,手轻轻抚上那副画,画已经有了些年头,纸张泛着黄,就连油墨都有些快要脱落的迹象。
她摩挲着画,突然间在指尖游移到剑柄的时候,浑身的寒意更甚。
那剑柄上分明地刻着百身何赎四个字。
很少有人知道她曾经是用剑的,她有过一把剑,她将它取名为百身何赎。只是后来那柄剑断了,而她也换上象征着锦衣大权的绣春刀。
沈知寒站在原地,她张了张嘴,却没有一个字发出声音。
突然间,有道曾经沈知寒无比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沈指挥使,别来无恙。”
沈知寒猛地转过身。眼前的人虽然带着遮住半张脸的面具,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总是没什么弧度的嘴角,却配着一双明澈干净的眸子,总是让人想起初生的小兽,总是雀跃地带着对降临的世间的好奇和爱,无比惹人怜爱。
就算过了六年,特别是对于男子来说一年便是一个样的成年之路。他的棱角还是依旧稚嫩柔和得像一个刚长成的少年。
“原来是你。”
沈知寒终于明白,很多简单的话在面对不想简单对待的人时,就没那么容易说出口了。
“你居然还活着。”
“神官大人。”
她的声音染上些哭腔,难以自控地轻轻颤抖着。
秦镜微微笑了笑:“我已经不是什么神官了。”
“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偶尔会被人骂着江湖骗子的寻常道士罢了。”
沈知寒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直直地看向他,就好像从前她总是在祭台之下仰望着那样。
祭台之上的少年,银冠高马尾,眉间一点红,风雪不染。圣洁得好像群玉山头最无瑕的一抹白璧雕刻而成的神子。
北魏人人信仰诸天神明,秦镜作为世代为民祈福的归终山亲传弟子,很小的时候就被先帝选中,做了祭祀典仪的神官。
后来因为天运加持,总是求雨得雨,祈胜获胜,先帝几乎把他捧成了福泽整个北魏的明月。
秦镜缓缓地摘下了面具,面具下光洁细嫩的脸颊上居然是张扬恐怖的刀疤。凌乱交错,宣泄着恶意的一道道伤痕。
沈知寒心下一惊:“谁干的?”
秦镜冷笑一声:“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呢。”
沈知寒的双眼睁了睁,无端的想起陈寅的手腕上也是这样密密麻麻的伤口。
她带着些试探地开口:“谢无救?”
秦镜不置可否。
沈知寒攥紧了衣袖,只觉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