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沈知寒之前的是锦衣卫指挥使,没有人可以在我这里寻得半分私情。”
“就算是你也不例外。”
一句话便彻彻底底斩落了他们之间许许多多的过往。秦镜没有办法再那般清白地站在沈知寒面前,就意味着他无法再成为高悬在她心头,独一无二的皎月。
秦镜苦笑:“你若对我有什么疑虑,为何不直接问我呢。”
“好啊。”
沈知寒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那你告诉我宿火到底为什么要下山?”
“还有宵月之乱里你到底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秦镜脸色陡然一变,露出些慌乱来,他握住沈知寒衣袖:“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
“我们回房间说。”
沈知寒将他的手甩开,头也不回在两人之前走上了楼。
也就因此错过了谢无救与秦镜站在原地无声地对峙了一会,谢无救方才说出口的那句:“你到底还要骗她多久。”
秦镜笑得春风和煦,语气间锋芒毕露,全然没了之前半分温润亲和之态,毫不留情地回呛道:“你不也一样吗?谢掌印。”
“我们都在利用她,我们都是帮凶,都有罪。”
“你以为你就比我干净多少吗?”
谢无救闻言,表情已经是难以掩饰的厌烦和狠戾:“我和你可不一样,至少我没有想要踩着她,恢复自己的往日荣光。”
“自始至终,我都只是觉得她一个人在无人之巅太孤独了,我想陪着她而已。”
秦镜眸光幽深,带着道不尽的晦涩难言的情绪,仿佛一杯苦寒的茶:“我确实和你不一样。”
“你说错了一点”
“我费尽心机想回到她身边,不是为了踩着她重新享受神官的光环,是为了让她踩着我,能够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然后替我审判这世间的诸多罪业和不堪。”
谢无救闻言冷冷的嗤笑道:“那你就太瞧不起她了,也太自以为是了。”
“沈知寒不需要靠任何人,她自己就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剑。”
*
沈知寒刚要进房间,就看到小道童从对面的屋子退出来,在看到她的时候还翻个白眼,用力哼了一声。
沈知寒倒是不介意他对她的一副不待见的样子,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道童不情不愿地脚步磨了好久才走过来,没好气地说道:“沈姑娘找我做什么?”
沈知寒又重新将声线放得柔和温婉,半哄半骗地对着小道童打探到:“小仙长之前不是还说没有多余的客房了吗?怎么现下又有客人来了。”
小道童先是对着她冷嘲热讽了一下:“沈姑娘不好好地把后院顾好,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沈知寒耐着性子回道:“我方才瞥见一眼,觉得那位客人有些眼熟,兴许是我认识的呢?”
小道童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遍沈知寒:“那可是京中的大贵人,我们的…”
他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连忙刹住,梗着脖子胡乱搪塞着沈知寒:“你怎么可能认识。”
沈知寒将他的话暗自记下,对着他笑了笑:“那我便不打扰小仙长了。”
小道童被沈知寒明媚的展颜一笑晃得有些眼花,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红着耳根连忙走开,嘴里不断嘟哝着:“妖孽…真是妖孽…”
落荒而逃的途中又撞上了刚好一同上来的秦镜和谢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