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姜府马车旁,却见一位出乎意料的人在等着,三公主司马鸢。
公主面色着急,握住姜萤萤的手:“听说殷公子今日在朝堂上冲撞了左相殷凛,如今被关了祠堂,我很是担心,想来想去,只能找请替我去看看。”
姜萤萤一时错愕:“他怎么会,在朝堂冲撞殷凛伯伯?”
“我也不甚清楚,许是为了北沧二王子乌格罕之事,殷公子似乎对乌格罕的印象很不好,在朝堂之上激烈陈情,极力劝说陛下认真考虑新可汗的人选,被左相大人当堂驳斥。”
司马鸢说着都快要急哭了,姜萤萤安慰:“公主姐姐你别着急,我这就去看看他的情况,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让奴仆进宫告知你的。”
……
今日是满月。
祠堂中空,青瓦屋檐后挂上一轮皎白的圆月,夜色寂静,偶尔响起几声虫鸣,殷恪跪在列祖列宗的排位前默念清心咒。
他何曾不知,大梁上下都认为扶持乌格罕成为北沧新可汗是最好的选择,陛下也属意于此,派他去做这个随行官员,只是走个过场,不是要他去考核乌格罕的品格。而且乌格罕明显与二皇子司马勐交好,如果他向陛下进言乌格罕的不是,一定会被认为在夺嫡争斗中站队大皇子司马勤。
所以父亲殷凛一直叫他不要在这件事上乱说话。
但他万万过不了自己良心的那一关,在陛下询问他的看法时,拱手下拜,说出了:“王子失德,恪斗胆请陛下再三考虑可汗之位,以免北沧百姓流离。”
这句话让皇帝面露难色,殷凛堂前斥责:“陛下恕罪,犬子经事不多,尚属无知,才对二王子抱有偏见,臣一定悉心教导,恳请陛下恕罪。”
皇帝这才雨过天晴,“罢了,殷恪年纪尚小,虽聪慧过人,朝堂之事,还需多向各位大人讨教。”之后朝堂众人开始讨论要如何资助乌格罕,没有人把殷恪的谏言放在心上。
回到殷府,殷恪被下令关进祠堂思过。
一日不曾进食,殷恪跪着的双膝越发胀痛,眼前所见也逐渐模糊,竟看到了许久之前发生的事。
“恪儿回家后,虽然身体健康,未曾再半夜惊醒,却在法瞻寺养出一副软弱的性子,事事温和避让,不作高声语,不与人争执,连奴仆都可以欺侮于他。我心中甚为担忧。”
“老爷,正好家仆阿忠卖主败露,不妨,让小公子亲手鞭笞他,好让公子学会狠心。”
满是倒刺的长鞭,不知沾上过多少人的皮肉,气味极其难闻,殷凛按住他瘦小的身子,迫使他把鞭子拿在手里。
“恪儿,挥鞭,他犯了死罪,死在你的手下,是他之幸。”
仆人早被打过几轮,衣衫褴褛几乎成了个血人,爬过来想要触碰他的衣角,被殷凛一脚踩断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