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还不想变回去。”沙罗懒洋洋地在木柴堆上躺下来,哼笑道,“我觉得扉哥的脸也挺好看的,很有男人味,和邪恶的宇智波不一样。你就忍一忍吧。”说着,她就用扉间的脸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斑……
算了。忍就忍吧。
要是再反对,沙罗指不准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比如直接变身成柱间。
沙罗仰躺着,睁眼望着头顶变幻的云与天空,用手玩弄着柴堆里的一片木屑,口中喃喃道“珠世小姐为什么变成了鬼呢?”
斑说“恐怕是一时冲动,对所谓的长生不死心动了。但等后悔时,就已经迟了。”
沙罗皱眉,说“长生不死,青春不老,有这样诱人吗?我怎么不觉得这是一种好东西呢?亲人和朋友都死去了,就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活着,想想就很可怜。”
山岭间的风慢慢吹来,带来一阵草叶被拂动的轻响。斑没有回答,但车夫倒是很起劲地试图插入话题来“我和我老婆,是村长相亲认识的。第一次去她家时,她在给母牛接生,生下来的就是现在拉车的这个孩子啦!又健康,又强壮,都是沾了我老婆的福气啊……”
车夫絮絮叨叨的话,散入了田野之上。
牛车在乡野间行驶着,过了半天,便在沿途的一座城镇前停下了。这座城镇有一道围墙,围墙外,则修了许多用于招待旅客的饭庄、旅馆和茶棚。牛车车夫、沙罗和斑就在这里中途下车,休息用餐。
这是一座规模较大的城镇,往来的商贩旅人也多。一眼望去,排队进城、缴纳路费的队列里,既有农人、商人,也有光头的坊主,还有坐着贵族的轿笼,热热闹闹的。而在队伍的末尾,则有两个武士模样的男子,佩着刀,束着马尾。
沙罗隐约觉得其中那位穿着赤色羽织、戴着太阳纹样耳饰的青年很眼熟。她多看了几眼,终于回忆起他是谁了——
在那座闹鬼的村庄之外,她曾遇见过这个青年。对方不仅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个女子,还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家长里短。他名为“缘一”,是一个猎鬼之人。
……是一个猎鬼之人!
沙罗的眼睛微微一亮,
既然缘一是个猎鬼人,那岂不是有办法对付无惨,也有办法救珠世小姐了?
沙罗跃跃欲试,立刻抛下了身后的斑,朝着缘一的方向奔去,一边跑,一边招手“缘一!缘一!好久不见啊!”
缘一被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有些困惑地侧过了身。因为沙罗没有解除变身术,还保持着扉间的容貌,缘一没有认出她来,只能很客气地问“请问您是?”
“啊啊,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猎鬼人,对吧?”沙罗在缘一的身侧停下,顶着周围凑热闹的人好奇的眼光,比比划划地和缘一说,“在东边一座叫做小山的城镇上,住着一个很可怕的鬼,叫做什么…无惨!”
听到“无惨”这个名字,缘一的表情便凝肃起来“是小山镇吗?”
缘一所在的鬼杀队,已经暗暗搜寻鬼王鬼舞辻无惨的踪影许久了。但因鬼杀队近来实力增强,四处猎鬼的缘故,无惨怕损失惨重,便学精明了,只躲在暗处,很少亲自现身。
缘一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得到关于无惨的线索。
“没错,小山镇。”沙罗点头,心有余悸地说“无惨那家伙,明明是个男人,却打扮成妖妖娆娆的女人,涂脂抹粉,还打口红,妄想勾引我也变成鬼。还好我没有上当,虽然我心动了片刻……”
明明是在说很正经的事,缘一身旁的同僚却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是有多好看啊?把你迷成这样。”缘一的队友说。
“真的很美。”沙罗回忆起无惨女装的模样来,神色有些飘忽,“像个贵夫人一样,雍容美丽,端庄优雅。男人看到她,肯定没法自持。”
缘一的队友笑得更大声了。
这小声仿佛是在嘲笑沙罗的意志不坚定,她有点挂不住脸,咳了咳,说“总之,你们是猎鬼人吧?拜托你去找十个、八个厉害点的帮手,一起把无惨解决掉吧。”
缘一回答道“我明白了。谢谢你告知我这些。”
接着,沙罗又和缘一讲珠世的事情,这才迟迟地返回了斑的身旁。
宇智波斑已经在茶摊门前的长凳上坐下了,问老板要了两碟团子。他望见沙罗舒了口气,大步走回来的身影,眯眼问“沙罗,你和那个男人在说什么?”
“在说无惨的事情。”沙罗跨过长凳,在斑的对面坐了下来,“他是个猎鬼人呢!也许能打败无惨也说不定。你还记得吗?我们在那座闹鬼的村子里见过这群人。”
“原来是他们……”斑瞥了一眼缘一的背影,“既然他们是专门猎鬼的人,那就把鬼的事情交给他们吧。”
沙罗点头。
二人在茶棚里吃了点团子充当中饭,又用了两杯粗茶,便重新搭上了牛车。等牛车到了主人要赶的商集,则改搭另一个顺路者的马车。如此兜兜转转,在数日之后,沙罗和斑回到了南贺川的附近。
一回到了生长的故乡附近,景色便显得和蔼可亲起来,树木山丘、一草一叶,似乎都是熟悉的模样,就连沾着南贺川水汽的风,味道也十分宜人。
因为千手与宇智波的族地在两个不同的方向,车夫无法分别送他们回去,便在前一个岔路口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