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软那边,抽出的纸条也令人匪夷所思,她身旁的女子惊呼:竟然是射箭。对男子来说射箭不算什么,对于女子就算实打实的惩罚了。
弓箭沉重,莫说拉开弓弦,能不能拿起来都不知道。皇后觉得今日游戏有点过了,决定点到为止,毕竟是在景阳宫,又是让女子射箭又是让皇子当人型箭靶的,皇后不想闹事。
季软却幽幽道:“臣妾对射箭很有兴趣不妨一试,再说游戏是三皇子提议的,规矩也是三皇子定下的,有头无尾岂不扫兴?三皇子既然抽到箭靶,臣妾抽到射箭,看来这游戏不玩不行!”
心有灵犀一点通。早在看到纸条上射箭两字的瞬间,季软就明白了陆骁辞的意思。原来陆骁辞比自己更早看穿三皇子的把戏,方才消失那会,想必是办这件事去了。
因为上午假山后那番话,季软一直对三皇子耿耿于怀,更别说两轮游戏故意被针对,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岂有不抓住的道理。
见季软坚持,皇后身边的宫人苦口婆心劝说:“太子妃不要说笑,那弓箭沉得跟石块似的,你这娇滴滴的胳膊怎么拿得起来,不如算了……”
三皇子也嘴硬附和:“对啊,不如算了。不是我害怕不肯配合,实在是弓箭沉重怕伤到太子妃。”
陆骁辞适时起身,来到季软身旁:“无事!太子妃才入宫,好奇心重可以理解。再说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定下哪有不遵守的道理,麻烦皇兄到花园那头站好。”
大家看出太子殿下有意维护太子妃,不敢不从。半晌,众人由屋内来到花园,三皇子头顶一只苹果站在六丈开外,神色紧张冷汗涔涔。
季软平生从未射过箭,她试了一下,弓箭果然沉重非常。好在用点力气还是可以举起来的,她举弓拉弦,按照记忆中看人射箭的样子……
季软摆弄了一会弓,又拿起箭,她那毫无头绪却悉心钻研的模样简直吓惨了三皇子,三皇子在那头大喊:“太子妃……你……你小心些……弓箭无眼哪……”
季软镇定自若:“嗯,辛苦三皇子站直,我先练习一下找找感觉。”
这他妈还要练习?三皇子一听气得够呛,看季软那一窍不通的样子,待会箭不会朝他脑袋上飞来吧?他想撂挑子不干,对上陆骁辞的眼神,又缩回去站的端端正正。
这个时候三皇子已经后悔了,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太子和太子妃,这夫妻两果真记仇。
季软拿着弓箭左右试探,就是不射。远处的三皇子脸色煞白,双腿哆嗦勉强才能站直。
这时候,陆骁辞走上前来。只见他将季软拢在怀中拿起弓箭,再握住季软的手放到箭身合适的位置。紧接着搭箭,扣弦,拉弓,动作干净漂亮一气呵成。
“身体重量放于双脚。”陆骁辞握住季软的手,弓箭对准不远处的那枚苹果。
季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她没想到陆骁辞说的教她射箭,是这样教。她整个人几乎被陆骁辞抱在怀里,后颈上拂过浅浅的呼吸,这么亲密的动作,大庭广众下怪害羞的。
“身体重心放于双脚,不是靠在我身上。”陆骁辞闷笑几声,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哦——”季软反应过来,从陆骁辞身上起来一点点。
“左肩对齐目标,双脚的距离再分开一点……对……与肩膀同宽,然后食指扣弦……”听着陆骁辞的声音,季软才明白过来,这人竟然真的在一本正经教自己射箭,她以为陆骁辞随便说说的。
察觉到季软走神,陆骁辞在她耳边道:“专——心。”
季软委屈:“你这样教让我怎么专心。”
“你要克服!克服一切诱惑!”
季软惯会甜言蜜语,道:“别的才诱惑不到我,夫君甚美,我克服不了,也不想克服。”
被她这话取悦,陆骁辞胸膛发出闷闷的笑声,“嘴巴这么甜,晚上喂你吃糖。”
说起喂糖,季软脑海中不禁想起昨晚的画面。虽然是自己主动的,现在想想还是好害羞。自从经历昨晚的喂糖事件以后,季软再也无法直视喂糖这两个字了。
“专心!”陆骁辞说罢,对远处的三皇子大喊一声:“皇兄站好了,孤先教太子妃练习一遍。”
那头的三皇子身体紧绷一动不动,眼睛都已经闭上了。一众妃嫔屏住呼吸,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须臾,离弦之箭犹如疾行的闪电,满身肃杀朝三皇子飞奔而去。
一众妃嫔霎时心脏提到嗓子眼,甚至有胆小的直接捂住了眼睛。陆骁辞流离宫外多年,箭法怎么样无人知晓。而对面的那位,再怎么不受待见也是皇子!若真出了点什么事……
漫长的安静过后,不知是谁带头,响起一片掌声。
箭无虚发,正中目标!
所有人都舒了口气,三皇子却没从惊吓中恍过神来。他痴痴站着,头顶的苹果被利箭一穿而过,箭羽正对他的眉心。还是徐纯小跑过去,摇晃了两下肩膀,三皇子才喃喃:“我……还活着吧?”
“太子殿下好箭法!”
“太子妃也好厉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
一通称赞,季软礼节性地颔首接下。射箭结束,陆骁辞却没有放开她,贴着季软耳后问:“好玩吗?”
“嗯嗯!”季软点头,看见三皇子那倒霉样季软就高兴,还不让恭维两句:“夫君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