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
不,不是的……
大阿哥上书房如此之久,从来都是克俭守礼,师傅无不夸赞,怎偏偏太子上了书房,便是出了这般事,这其,其中定是有猫腻的……”
惠嫔颇是紧张的对着康熙而道,“这其中,定,定是太子仗势欺人,才,才会如此的……”
赫舍里以兄弟君臣然至祖宗家法所问,然而其却是深究于那些源头,立刻见分晓的区别,让康熙果不其然的厌恶的看着他们两母子,一掌便是重重的拍在了案上,“胤禔,你上书房所学的便是如此不友爱手足,不敬君吗,朕看你是半点都不知长进,还有你,惠嫔,朕原以为,经了那些事,你总是会有悔改,如今看来,你连一个儿子都教成如此,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朕且告诉你,莫要以为明珠如今在朝中说得上几句话,就生起那当不该有之心,朕今日就且告诉你,胤禔担不起大清万里江山,若是觉得这宫中待得不适,朕不介意送尔等回旧地……”
康熙愤愤的对着眼前震惊的两母子复又道,“传朕旨意,惠嫔不遵礼法,目无法纪,无朕旨意不得离殿半步,大阿哥即日起修身养性,不许出阿哥所半步,无朕旨意更不得踏入钟粹宫,王忠教导无方,罚俸一年。”
为父者,康熙的心本就是偏的,尤其对于大阿哥往日的行为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为君者,太子方为他的继承人,于天下而言,从大阿哥动手那一刻,无论对错,那都是他一个为臣者对君的不尊,为臣者无论如何都不可逾越到为君者的头上去,这在世人眼中,那便是错,他不在乎事情的起因经过,他只在乎他所看到的结局,再度落败而归的大阿哥母子离开的时候眼中的黯淡可见一般,只是对于这般再看依旧倔强跪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小太子,赫舍里无奈的蹲了下来,“怎么了,可是生额娘的气了。”
她是又好笑又心疼的看着小太子,方才惠嫔进来之时第一时间便是如此维护大阿哥的模样,与小太子眼中的失落可见一斑,“额娘知道,保成没错,定是有人欺负到了你的头上,你才会如此的……”
赫舍里摸了摸他嘴角的淤青,复又道,“只是对付不好的人,总是有着千万种的方式,你可以选择告诉皇阿玛,或者额娘,而不是自己动手去和人家打架,动拳头是最蠢的行为,那不仅会令自己受到伤害,更会使爱你的人心疼,最重要的是,你还不一定打得过人家,聪明人呢,总是扬长避短,以己之长方能克彼之断,保成算算,这是第几次同大阿哥打架打输了……”
小太子一听自己额娘的话,总算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却还是显得很不服气,“是他先嘲笑我拉不动弓的……
还笑我只会……”
“只会什么?”
对于小太子欲言又止,显然长大了的小太子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如此丢人的事他并不愿意让自己的额娘知道,故而只是摇了摇头,“他总是看不起我……”
“傻小子,我们保成自小就聪慧,就连书房的师傅都是夸赞不已,大阿哥不过是比你多习了几年武,回头皇阿玛亲自教你可好,保成也要乖乖的吃饭,可不许挑食了,将来一定会比大阿哥强的。”
康熙看着干脆席地而坐与小太子面对面的赫舍里,终究是按捺不住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皇阿玛,我错了……”
“臭小子,这下知道认错了,方才那硬脾气可去那里了……”
康熙好笑的看着圈着自己脖子认错的小太子,“好了,让皇阿玛看看,可是伤得厉害……”
见到小太子总算是笑了,赫舍里也算是松了口气,只是想起那些不安分的人,她的心里总算不得劲,趁着不经意间便是唤来了人轻声的在其耳边叮嘱了几句,就是听见了内里传来的嚎叫声,康熙是怎么也圈不住在他怀里直扑腾不愿上药的小太子,无奈就是挥退了众人,“这下知道痛了,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光逞匹夫之勇,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不许闹你皇阿玛,要吗乖乖上药,不然就乖乖去抄书……”
赫舍里制服小太子可是贼有一套,那软硬兼施下瞬间就是让他乖乖的听话,“皇上且去忙吧,出征即在眼前,莫要因为这等小事耽误了大事。”
赫舍里抱着眼角依旧带着泪的小太子却是睡着了小太子轻声道。
“朕还是再陪你们一会儿吧。”
康熙颇是显得有些恋恋不舍,“保成若是一下醒了,又得闹您了,快去吧……”
目送着康熙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去,赫舍里再看自己怀中的小人,睡着了还在做梦,“不许说我额娘,不许……”
不免就是有些感慨,“傻小子……”
她自然是知道他为何会与大阿哥打起来,这大阿哥总是不服气他,加之康熙却是偏心的厉害,他的偏心因着赫舍里的存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导致他虽年长却是处处不如这个小自己的弟弟一头,往日里不上书房,充其量不见面也便罢了,这上了书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然他们所学皆是不同,但碰面的机会总是多了不少,加之那日里帝后亲送太子可是让那些往日里围着他的王公子弟一下子就是围到了太子身边,可是让他怄气的不行,从那般被人拥戴到孤零零被人孤立,太子虽什么都不曾做过,可他的存在就是一堵横在他面前的高山,让人难以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