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瑶妹妹太过自谦了”,瑾若帮腔,“说是阿娘的面子,实际上东西都是她自己做的……”
弄明白个中缘由的瑾卿大姐也面露赞许之色,她是知道阿娘手艺的,虽然阿瑶妹妹可能受到了点拨,但能全部做出来被外人说水平参差,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而说起今后打算,苏玉瑶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确实很想快点赚钱,但是又不想辜负舅母的一片心,而且还要担心外出到县城的食店做工,会让舅舅舅母失了面子。
“这样很好嘛,圣人常说,绝知此事要躬行,若真的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还真得一点一滴从小事做起。”瑾卿大姐言语间又有了学院女夫子的气度,说出来的话总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大姐说的是。”苏玉瑶说,“我会好好思量的。”
姐妹三人租了一辆大一点的马车,她们各自的丫鬟也都随坐其上。
虽说天色好,但毕竟是腊月里,还是很冷的。苏玉瑶尤其心疼他们,有时候不免有物伤其类之感,因为幼时爹娘就曾恐吓过她,“若是不听话,就把你卖出去做奴婢换钱,供你哥读书。”
所幸后来大哥书没读几年,现在又到了舅母家,她才没继续提心吊胆。
半个时辰之后,车夫将车停在了“宁远庄”的门口。
走进去一看,苏玉瑶发现其中并不大,拢共十五亩良田,一座后山,然后还有个两进小院,并后厨、猪圈、鸡舍等,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
“这是阿爹三年前买的,但阿爹只管买,其余一切都是阿娘在照管。”瑾若说着看了一眼大姐,“这些年我们家先后买了四处庄子,宁远,宁安,宁德,还有一个……宁清庄,宁远庄还是离县城最近的,我估摸以后这里是大姐的陪嫁……”
国朝惯例,要给女儿从出生之时就要攒嫁妆,舅舅舅母当真是考虑得长远。
苏玉瑶心里好羡慕啊,她知道自己的阿爹阿娘,是一点都指望不上的。
“我喜欢这里!”苏玉瑶见到这座庄子虽名为农庄,但却又全然不似乡下的那种脏乱,一定是舅母御下有方,让这个小庄子上的佃户们都齐心协力,尽心照管。
“咱们先不去打扰他们了”,瑾卿大姐默认了“宁远庄是她以后嫁妆”的说法,因为她是长女,按照长幼齿序,这也是没什么避讳的。
这个“他们”就是庄子上的佃户和管事们,因为主家过来,他们难免会紧张忙活,两厢不自在。
“说的也是”,苏玉瑶设身处地地想,“反正咱们都带了工具的,直接去吧。”
折耳根又有一个名字叫鱼腥草,大多数人不太能闻得惯它的味道,但对于爱吃的人来说,它就是得天独厚的美味了。
找折耳根是苏玉瑶在乡下时做惯了的活儿,腊月到正月间的折耳根最鲜嫩。
在田埂的斜坡上用小镰刀一剜,越小的芽尖口感越嫩,若是手劲儿大一点,再挖得深一些,就能得到一根嫩茎,上头全是蜈蚣一样的小结巴,掐断了煮粥,或是直接加盐过了水,拌上调料,就是一道好吃的凉拌菜。
再等上一段时日,老了的根茎加在玉米排骨汤里,也能提鲜增味呢。
她们一共六个人,在田埂上挖了一上午,快到午饭时,各人背篓里都很有收获。
她们虽不想惊动管事们,可早就有眼尖的人前去禀报,所以大伙儿都知道几个姑娘正哼哧哼哧挖折耳根呢!
“大姑娘,二姑娘,表姑娘,您们前来怎么也不告知我们一声,午饭想吃些什么?我让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