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玮走进餐厅,几百人在这里吃午餐,济济一堂。他走在划分成一长格一长格的餐桌间四面扫视,显然是在找人。食堂里用餐的**都是坐着的,就他一个人来回走,本来就引人注目。加上又是人人都认得的太子爷,居然降尊纡贵跑到这来,不由众人都渐渐安静下来,齐齐注目地看他到底来找谁?
已经有几双精明的眼睛在斜睨着顾芳喜了,她却还懵懂不觉中,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喊:“顾芳喜——”
方君玮终于发现了他要找的目标,偏偏又被一排长桌拦住了,他懒得从另一头绕个大圈过去,便隔桌扬声问:“我的钥匙呢?”
“你的钥匙,什么钥匙?”顾芳喜没反应过来。
“你什么脑子呀!和瑞士军刀拴在一起的钥匙。”
顾芳喜这才明白,脸色大变地跳起来:“糟糕,我扔掉了。”
她慌慌张张从地下车场跑出来时,又羞又窘又急又气。本来想把药袋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系在简睿车上,谁知先被方君玮看到,再被简睿遇上。想想方君玮那付看好戏的戏谑神色,她就不由得要恼羞成怒。无处发作,便悻然之极地把药袋顺手朝着车场门外的垃圾桶里一扔。没留意间,钥匙也顺便扔进去了。
方君玮双目一瞪:“什么,你扔掉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心扔药袋时一起扔掉的。”
顾芳喜完赶紧撒腿就往食堂门口跑。她得去看看那串被她遗弃的钥匙是否还有找回来的可能。方君玮也气急败坏地跟着她跑出去了。
一食堂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百米冲刺般先后冲出大门。
垃圾桶空空如也,一上午的时间早就被清空处理了。
方君玮恼怒之极:“早知道你连个钥匙串都会丢,我才不把瑞士军刀借给你用。真是好心没好报。”
顾芳喜嗫嚅着:“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赔一把瑞士军刀给你好了,钥匙你就另外配吧。”
“你赔我,你赔得起吗?那是我去瑞士滑雪时专程选购回来的特别设计款,17种零件能组合出项功能,还是限量版。你上哪里买去?”
“那……我赔你钱好了。”
瑞士军刀再贵,有个千儿八百也足够绰绰有余地赔了。
“我缺你这几个钱啊?”
顾芳喜理亏气短地声道:“那你要我怎么办?赔东西我赔不出来,赔钱你又不要。”
“你——”方君玮指着她,“瑞士军刀先暂且放在一旁不提,我的钥匙也被你丢光了。现在我急着要开办公室的门、开办公桌的抽屉,我要拿一份重要文件给爹地——给董事长看。你赶紧去找个会开锁的人来。”
顾芳喜马上领旨,将功赎罪地查电话簿找到一家开锁公司,让他们十万火急派人来。撬开方君玮的办公室再撬开他的办公桌,总算没误了他向方董事长呈文件。
方君玮匆匆拿了文件走时,丢给顾芳喜一句:“我越来越觉得你就是个瘟神。”
顾芳喜情知自己是待罪之身,纵然百般不服,也只有忍下去了。
***简睿那只於紫到发黑的大脚趾拍片检查后,确定骨头没受伤。简明就把他带到自己的诊室,将一枚针消毒后朝着指甲缝用力剌下去,乌青的血一下子流出来,痛得他牙齿猛地紧紧咬住下唇。
温素心守在儿子身旁,柔声对他:“痛吧?里面有淤血,必须要放出来,这样才会好的快一些。”
“还好。”
简睿松开紧咬的唇勉强堆出一个笑容回应母亲。发白的唇上牙痕历历。温素心爱怜地抚了一下他的头,这个儿子从就特别懂事,尽可能不让父母为他操心。
简明看了儿子一眼,什么也没,只是动作放得更细致轻柔,为他上完药包扎好伤处。
“谢谢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