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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之下二（第1页）

世界是苍白的，世界是平整的，一如爱丽丝眼前所见一般。

“这里是……幻境？记忆中似乎来过不止一次……”爱丽丝疑惑地四处张望，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这空无一物的纯白空间。

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之处，意识清醒，并且不存在认知上的障碍。毫无疑问，爱丽丝现在应当是以精神，灵魂单体，又或者是以其他类似的状态存在在这里的。

【总感觉好眼熟……】

“第三次见面了，另一个我。”就在这时，从她侧面传来了一个欢快的女声。

“谁！？”她迅速地转身，自然而然地做出了防备的动作。

“为什么这么紧张？”她才一转过身，便感到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紧接着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除了瞳色以外一模一样的脸！

她笑吟吟地看着她，龙形双瞳中空无一物。

“你，你是谁！？”

“咦？”龙瞳地爱丽丝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她随即出了恍然的神色。

“不好意思，给你屏蔽掉的记忆忘记打开了~”话虽这么说，但她的神情中可是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

她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面前的另一位少女立刻便‘呜’地一声，痛苦地捂住了脑袋，发出了一声压抑着痛苦的低呼。

少女终于想起来了，无数残破的记忆碎片涌入她的脑海。这是她们第三次见面。难怪她总是感觉自己应当进入过不止一次幻境。难怪她的脑中总是会出现一些完全没有印象的概念。

原来都是这家伙搞的鬼！

“你！”她捂着半边脸，仿佛这样子可以稍稍平息一下那几乎将她的大脑撕裂一般的痛苦。她恨恨地说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吗？只是为了确保你不做些傻事喔~”另一名少女的身子微微前倾。柔声说道。“毕竟，虽然同为爱丽丝，但你实在是太差劲了一点。”

“你！什么意思！？”少女的脸涨得通红，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差劲！

“啊~你不知道，这也是情有可原呢。”龙瞳的少女背着手，绕着她走着小圈。轻声说道：“那么，就让我来解释一下，你存在的本质吧。”

话音未落，她的手中便出现了一团迷蒙的光，像是心脏一样有规律的脉动。

空洞而高远的声音随即传来。

“除去那些被称为魔神或者圣灵的原灵不算。在这个世界中，几乎所有的智慧生物的灵魂本质都是由光组成，就像这样。”她手中光团的轮廓不断的变化，从鱼到鸟，从人到兽，逐渐的显化出一个个截然不同的形象。

“这也正是凡物的力量之源，存在之本。绝对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她手中的那团光悄然破碎，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后逐渐消失。“一旦被破坏，就代表着这一存在的彻底消泯。”

“但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例外。比如龙便是其中之一。”

“与其他的凡物不同，龙的灵魂本质是时空之主阿卡托什的碎片。换而言之，其根本的存在形式是一片扭曲的时空碎片。可以看做是一个劣化降质版的原灵。”

“这时空的碎片无法被损毁，但却可以相互拼接。也就是说。只有一条龙才能够杀死另一条龙。并汲取对方的力量为己用。”她看向对面的少女，眨了眨眼睛。“现在，你应该想明白些什么了吧。”

“难怪……”蓝瞳的爱丽丝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难怪他们称我为龙裔。原来是这个意思么。看来我还真是有一个了不起的身份啊！”

“你以为这是称赞？”龙瞳的爱丽丝冷冷地看着她。“明明是龙，无论灵魂还是血脉都极其纯正。却不得不以人的姿态行走于世，你居然以为这很了不起？”

“不过你也的确有这立场。毕竟，倘若没有这该死的人之躯。你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现在这世上！”

她面前的少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的意思是……”

“你想的没错。”

“爱丽丝是人和龙的混合物。你是人的那部分，因此能够支配这个早该被切成一千万份的凡人之躯。而我，则是龙的那一部分，所以即使远比你强大，也只能够乖乖呆在这里。”她微笑着说道，但那金黄色的双眼中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凡性的爱丽丝向后退了一小步。脸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

龙瞳的爱丽丝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块已经彻底没救的朽木。

“你跟一块时空碎片谈寂寞？”

“呃……”

“有时我真的是恨不得把你一脚从爱丽丝之中踢出去。明明是一体，为什么有些东西你却总是不理解。”她无奈地说道：“而且，我也并非独自一人。”

她的话音刚落，原本一直遮挡在她身后的一团迷雾便无声无息地消散了，从中显现出了一个沉睡着的巨大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