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而后眼睫一颤,便睁开了双眼。
睡了两天两夜,傅知微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被熬成一团浆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将要去哪儿。
傅知微茫然地看着头顶上浅粉色的罗帐。
她不是和表哥一起出京了吗?
傅知微缓缓地将头转了过来,便看到了趴在她床边睡着了的青年。
他没事呀。
对了,她想起来了。
她的小侍卫将她抱了起来。
傅知微抿嘴笑了下,盯着他看了又看,心中欢喜,而后悄悄地伸出手,去拨弄他垂落在耳边的头发。
他没事。
她也好好的。
青年的肩膀动了动,被她的动作惊醒了。
他在这里守了两天两夜,又加上伤还没有好,所以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他隐约感觉到床上的动作。
司矍一抬起头,就看到少女躺在床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公主……你、你醒了?”
青年的声音带着宿夜未睡的沙哑,他的下巴上冒着浅浅的青色胡渣,面色疲惫,眸子里面却含着压抑不下的惊喜。
“我去叫大夫。”
“欸,别——”
傅知微见他就要起身迈步往外面走,赶忙直起身子去拉住他的手。
司矍停下脚步,唯恐自己的动作伤到了她,转过头来看着傅知微不赞同地说道。
“公主切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大夫说,公主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这十几日舟车劳顿,需得好好养着,最忌着凉受寒,否则难保落下病根。
“我、我想和你说说话。”
傅知微低着脑袋,不服气地说道。
司矍听了这话,眼眸深了深。
他安静地又重新半跪在地上。
“公主感觉可好些了?有没有不舒服?”
他怕她受凉,将她露在外面的小手拉过来捂在他宽厚有力的手掌里面。
还好是暖的。
傅知微嘟了嘟嘴,偏过头不去看他:“才几个月不见,如今连我的小名也不唤了。”
司矍失笑。
“杳杳。”
他温柔地唤道。
傅知微被他这一声唤得脸红,但就如同被顺了毛的猫儿,转过头来高兴地望着他。她正要说话,又想到她来这里的正事,连忙问道:“欸,你的伤还疼不疼呀。”
“不是什么大事。”
司矍将她耳边垂落下的几缕发丝撩起别在她耳后,冷冽的眼眸中含着的重重积雪化开,笑着答道。
“怎么可能。”傅知微瞪大了眼睛。
“睡了四五天而已,皇上他们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