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天算子路过薛府,以其女命格为说辞劝薛师留下此物。此举,未尝没有借霍家之力相护幼女的心思。”
陈年旧事,说来徒惹唏嘘,他长叹一声。
得知玉扣来龙去脉,苏玙神色微凝:“此事你又是从何得知?”
“我当时就在薛府聆听薛师教导,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对了,近日坊间传言的盲女,莫非就是薛师之女?这太不可思议了。薛师英年早逝,孤女下落不明,想不到竟来了边城,她眼睛看不到,究竟怎么来的……
阿玙,听我一劝,这枚玉扣意义重大轻易接不得,你若不想承对方情,麻烦还回去吧。”
天降甘霖,青石板转眼被淋湿。苏玙茫茫然走在长街,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沈隽的喋喋不休。
斜风细雨,玉扣被握在掌心,她在风雨里长舒一口气,念头通达,步子逐渐加快。
苏宅,听着阿芝从外面得来的小道消息,女孩子噙在唇边的笑渐渐隐没:“你是说……将军府有意与阿玙结亲?”
“是的,那些人都在传。”
“阿芝,你说……阿玙不会答应的,对吧?”
“这……奴不知。”
“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阿喵?阿喵?”苏玙一脚踏进来,衣衫蒙了浅浅湿气。
“阿玙回来了?!”少女撑着竹杖欢喜地迎过来,动作太快,一旁的阿芝根本来不及搀扶:“阿玙,我有话问你。”
“先听我说。”苏玙将系了红绳的玉扣快速戴回她脖颈:“这是你的护身符,我不能要。”
“什么不能要?为什么不能要?”灵渺伸手去摸,摸到送出去不久的定情信物,小脸霎时雪白,呼吸间眼睛氤氲了水雾。
阿玙用过中饭匆匆出门,料想定是找人询问玉扣之事,她以锁心扣锁心明志为的就是告诉阿玙,她是认真的。
可阿玙拒了她,她把玉扣还了回来……
泪凝在眼眶,她难受地喘不过气:“阿玙拒我,可是因为宁大小姐?你不要我,是想娶她?”
看她唇无血色,身子都在颤栗,苏玙禁不住把人搂入怀,失笑:“怎么胆子这么小?”
“回答我……你不要我,是想娶宁晞吗?”
她态度实在反常,苏玙松开她,语气无奈:“胡说什么?我为何要娶阿晞?”
“你不会娶宁晞?这辈子都不会娶宁晞?”
“不会。”
电光火石间小姑娘不知想了多少,擦干眼泪果断握住苏玙手腕:“带我走,带我去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