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那句‘忍着’,又咽下那句‘你怎么那么娇’,她不够熟练地抬起手:“这样……是不是好点?”
她的手抚过发顶,薛灵渺惬意地弯了眼睛,心里长舒一口气:总算不想着和她吵架了。
阿玙不要她的锁心扣,那就……来日方长。
是她的跑都跑不了,近水楼台,相信有朝一日她会哄得阿玙心甘情愿地要她——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不会觉得她是累赘,哪怕她的确是个麻烦,也会欣然笑纳。
她促狭地起意刁难某位脾气不好的纨绔:“还疼……”
“还疼?!”苏玙没了辙:“那怎么办?”
女孩子羞涩地蜷缩了可爱的脚趾:“吹吹就不疼了。”
“吹吹?”苏玙看着那对玲珑小巧的玉足,想象着自己对着小姑娘吹气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你哪来的这么多毛病?”
“想被阿玙关心,竟是毛病么?”
苏玙和她说不通:“总之,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
适逢阿芝端着饭菜叩门进来,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润了喉:“你先吃,我去我房里吃。”模样近乎落荒而逃。
来晚了只看了小一半热闹,阿芝也看得啧啧称奇,搀扶着主子在桌前坐下,布好饭菜,她多嘴问了句:“您做了什么,怎么家主看起来心慌慌的?”
“没做什么呀。”灵渺握着竹筷想了想:“逗她罢了。”
阿玙日常将她当作一只猫来逗,却忘了她也是养过小锦鲤的人呀。爹爹说了,在必要的时候她可以欺负阿玙。你欺负我,我欺负你,感情就是这么加深的。
她自觉表现不错,晚饭特意多吃了一小块鱼肉作为犒劳。
苏玙用过晚饭在房间享受花瓣浴,大片水雾中,她胸前连绵起伏,呼吸听起来微微急促,猝然睁开眼,一拳砸起大朵水花:“不要以为你人可爱我就舍不得欺负你,再有下次,保管教你尝尝本纨绔的厉害!”
她气冲冲地从浴桶迈出来,裹了内衫坐在窗前发呆。月儿高高挂,星辰点缀,将军府灯火通明。
宁少公子房间,大门敞开,下人鱼贯而出。白日被气懵了的宁大小姐容色冷淡地坐在红木椅,眼尾勾了一抹凛冽杀意。
“阿姐,阿玙还是不肯回心转意吗?以她的身份怎能就此一错再错,对一个盲女动了心,苏相不会答应的。”
“动心?”宁晞轻轻拨弄茶盖:“动心为时尚早,不过是一玩物,玩够了,也就腻了。阿玙那性子,就是喜欢和咱们反着来。”
宁昼背靠软枕,虚弱地倚在雕花木床:“可我总觉得她会被那盲女迷得团团转,她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罔顾多年情谊,我伤得有多重,阿姐是看到的。
此事说来是我不对在先,阿玙恼怒也情有可原,可若换个人来,她不一定会夜闯将军府,你我都知道,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值得她冲冠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