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规矩,不能说谎。小姑娘无奈直言:“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和坏女人那样……”
“那样?哪样?我做了什么,听个曲还十恶不赦了?”
“那曲子乱人心智,不正经,你不能听。”
天生反骨的人最听不得这话,苏玙神情散漫:“这话说的,太抬举了,本姑娘是正经人吗?我带你出来玩,不是带你出来管东管西教我做事。我劝你想明白这点。”
少女低着头,不吱声。街边喧嚣的声音流入她的耳,两道声音兴冲冲讨论着如何设置陷阱将傻狍子骗进坑里宰杀。
身后诡异的沉默,阿玙不理她,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一会觉得猎人太精明,一会又觉得袍子属实蠢。
不过嘛,换个角度来想,和未婚妻赌气这件事就很蠢,千言万语说什么不行,作何要讲道理?她的未婚妻要能听进大道理,苏伯父那些年来信就不用愁了。
她揪着苏玙衣袖,试图辩解:“难道我不需要捍卫自己的尊严嘛,身为阿玙未婚妻,怎能让不相干的女人当着我的面猖狂?她图谋不轨,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苏玙本身便没恼,眼瞅着把猫逗急了,她憋着笑,一言不发。
解释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天真的女孩子以为她气狠了不想理人,挖空心思琢磨该怎么顺毛。
白马载着二人穿过两条街,与此同时,七八名媒婆携着使命来到边城,进城便打听不久前来秀水的盲女,尤其打听小姑娘的相貌,得知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一路悬着的心悄然落地。
回到家,换了干净衣裙的小姑娘守在门外颇为踟蹰,想进去哄人,又怕苏玙脾气发作给她冷脸,更担心顺毛不成再挑起火来。
竹杖笃笃的声音传进苏玙的耳,门敞开着,小奶喵持杖徘徊的画面映入眼帘,逗了她好长时间,某位纨绔良心一动,终于舍不得。
喝着浆果榨成的鲜汁,她调笑道:“阿喵,犹豫什么呢?进来。”
态度和之前的冷漠差了一座山的区别,敏感胆怯的少女反而不敢妄动:“阿玙…你不恼我坏你兴致了?”
“多大点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
这话骗不懂事的小孩还行,偏偏薛灵渺自幼听着某人事迹长大,深知她的未婚妻小气起来心眼比针还小。
看她不动,苏玙放下杯子,语气温和地不得了:“阿喵,我没怪你,你也没坏我的兴致,你手持银筷随手一敲都好听得紧。快进来,我想听你唱小曲。”
“唱小曲?”少女蓦然想起回程时听到的闲谈,心神一颤,委屈巴巴地倒退半步:“阿玙,你这样子说话好可怕,我猜唱小曲是假,你是想把‘猫’骗进来‘杀’吧……”
作者有话要说:苏玙:你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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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怎么就想把猫骗进来了?薛阿喵,你不要冤枉好人!”苏玙难得对一个人温言善语,遭到如此对待,她心里不舒服,饮了口浆果汁,计上心头。
她哼哼两声,重新翘起二郎腿:“阿喵,你不想哄我开心吗?你若能哄我开心,本姑娘就免了你在街上胡闹的惩罚,包括你在皎月楼的所作所为,我都不追究。怎样?你还打算站在那不动吗?”
“真的能不追究?阿玙,你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苏玙听得牙疼:“你仔细想一想,从你来到秀水城,我可曾对你非打即骂?本姑娘绝世大好人,你要珍惜。”
她眼睛漫着不一样的神采,整个人看起来灵动洒脱,看小姑娘一副沉吟的模样,循循善诱:“快进来,你不进来,是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吗?”
“我没有!”涉及到去留问题,薛灵渺哪敢再站着不动?她撑着翠竹杖向前迈出一步,心里总有一个声音挥之不去:阿玙在坑她,前面等着她的绝不是什么美事。
她直觉向来准,却也不能因此退却,她是阿玙未婚妻,哪有不留在苏宅的道理?刀山火海,都得闯一闯了。
看着她小心谨慎地步步靠近,苏玙眉眼弯弯,看起来清俊秀气,眼尾上挑总能给人一种心里憋着坏的感觉。
阿芝朝主子投去担忧的神色:家主年纪轻轻,是纨绔里的小霸王,主子目盲,且生性单纯,遇到了她,还有了婚约,就这性子说不准以后要被压得死死的。
她心里生出大胆的奢望,希望主子争气点,尽早把女纨绔拿下。
要真能挤进家主的心,在她心上占据岿然不动的地位,这辈子估计都无人敢欺了。
而其中的难度,看看宁大小姐就知道了,宁大小姐家世长相俱是边城一流,十几年的青梅竹马都没能拴住一个人的心,要纨绔动情,比让木石有心还难。
可纨绔一旦动情……阿芝唇角翘起,眼里满是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不远的一段距离,薛灵渺走得很小心,她猜不透阿玙的想法,还要留意脚下的路,等她走到苏玙一臂之距,苏玙早已按捺不住急躁的心:“我是洪水猛兽不成?几步的路走得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