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苏玙扔了酒杯,起身搂过她腰,轻柔的吻落在少女白皙的侧颈,灵渺不知所措地抱紧她:“阿玙…我、我的眼睛可能治不好了……”
她喉咙压着哭腔,哪怕被亲吻着,被安抚着,身子也在轻微的颤栗。
苏玙默不作声,细碎的吻专心地顺着侧颈蔓延向上。
淡淡的酒气拂过毛孔,慢慢地,因为恐惧卑怯生出的颤栗换作另一种刺激的体验,灵渺闭着眼睛,紧绷的脊背缓缓放松,害羞地、投入地,一点点地亲昵缠绵。
在这一刻,苏玙化身避风港,成了她卑微惶然里的全部救赎。
月光下,阿芝小心抬头,须臾,羞得背过身去。
感受到被爱,会给人一种很奇妙又很强大的力量,苏玙揽着她的女孩,低喘着笑出声:“还怕吗?”
“不怕了……”
“灵渺。”苏玙抱着她:“我想看到你眼里有我。我们试试,可以吗?”
在听到这句话之前,薛灵渺刚和她有过一场长长的深吻,她第一次大胆生涩地用唇舌占有了她的未婚妻,她看不到她,但就是有一股油然生出的力量,催促着她答应。
这是请求,同样也是含蓄的告白。
小姑娘弱弱地嗯了一声,苏玙眼底绽开笑:“阿喵,相信我,你可以很勇敢。”
“万一……我是说万一,阿玙,万一治不好呢?”她希望这人有充分的准备接受她眼睛永远都治不好的事实,更多的,还是想从她身上汲取自己需要的力量。
抱着她,鼻息之间尽是浅淡花香,苏玙眉眼飞扬:“不到最后一刻,我为何要失落?灵渺,我们都不要认输。”
少女迷失在她给予的温柔,半晌,轻轻地、郑重地点头:“嗯。”
夏至,悬壶药铺迎来两位贵客,对于她带来的人,老大夫表示出了相当高的重视。
宫里到了年纪顺利退下来的太医,承蒙相爷审慎决断,八年前他才逃过一场诬陷。如今有了报恩的机会,理所应当使出浑身解数。
接受治疗的第一天,灵渺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好在苏玙白日都陪着她,为此拒了不少邀约。
找她来玩的纨绔兴冲冲来,垂头丧气而归,没两天,边城百姓都晓得悬壶药铺的老大夫在为盲女治病。
这是很棘手的病人。
十几年前薛师为了女儿的眼疾向圣上奏请恩典,圣上准薛师携女入宫治病。太医院上百名太医围着小女孩焦头烂额地拟订了几十种药方,诊治了足有八年,愣是不见疗效。
最后薛师心灰意冷,带着被吓坏的女儿离开。
宋卷没想到会在边城遇见此女。他是一名悬壶济世的大夫,最大的梦想便是见病人痊愈。几年过去了,他的医术有所精进,既然上天将此女重新带回他身边,他还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