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凶,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毁灭性的一掌愤而拍击头颅!
霍曲仪素来知她爱哭,料定她不敢真的自尽,刚要抬腿,一颗心倏地下沉,她骤然回眸:“你疯了!”
“你”字未落,她人已拦下发疯的阮礼,喉咙涌出一口血,强忍着没吐出来。
阮礼脸色惨白,借机死死抱着她腰,哭求道:“别走了,别逃了……”
霍曲仪被她抱着,僵在原地,一颗心砰砰跳动,心有余悸。她怕这一走,阮礼真会寻死,到时没人拦着,人死得骨头都不剩,她连收尸都来不及。
那多可怕。
那多可怕呀。
她双目无神,指尖一直在颤抖,“你……”她喉咙喷出一口血,“阮哭包,你能不哭了吗?”
做了坏事的是你,哭得最凶的也是你,死缠烂打的是你,寻死觅活的还是你。我是欠了你的不成?
一枚丹药被喂到唇边,混着血水咽下去。霍曲仪后知后觉地凛了眉,阮礼指天道:“这次绝不是沉仙醉了!这是疗伤圣药!你信我!”
“我就是信你,才被你……”
她又要翻旧账,于是阮礼脸一垮只能继续哭了,“我、我做错了,但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
一只手及时捂了她嘴。
被捂了嘴,阮礼犹不忘打了哭嗝。说风就是雨,哭戏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服下丹药,霍曲仪脸色好转,松开她,独自坐在苍穹下沉吟。
许久。
她道:“我不走了。你消停会。”
阮哭包破涕而笑,“曲仪,以后不管多远,走到哪都捎上我,好不好?”
她扯她衣袖,胡搅蛮缠。霍曲仪被烦得拧眉,耳根子嗡嗡的不得清净,却没像往常一般将人推开,她淡淡道:“好。”
清风十里,两人一时无话,呼吸清浅。阮礼乖乖坐在她身边,同她一起静默吹风。这样就很好。能相守就很好。
倏尔,天生异象。
千里之外的朝天观,封闭百年的门突然开启。从门里走出的女子白衣黑发,清冷如天边皎月。
她看向闻风赶来的嫡亲师妹,音色清冽:“道观,就交给你们了。”数枚悟道玉简从她掌心飞至不同方向。
稍顷,晏折卿白日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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