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温热的液体溅在了脸上,身体失去了束缚,砸在了雪地里,丫鬟燕儿立刻丢掉手里的石头,爬了过来,将奄奄一息的她抱在了怀里。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你不要死,小姐,我带你去找大夫……”燕儿大哭着擦去了她脸上混合着血的泪水,准备将她扶起来,却被她拉住。
沈纤将手搭在她的手上阻止了她,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燕儿瞧得她脖子上被掐出血,忍不住直掉眼泪。“小姐你别说话了,我们找大夫去,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半拉半抱地,准备将沈纤拉起来,不料沈纤瞳孔突然放大,猛地推开她,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走!”
燕儿淬不及防被她推倒在地,心里莫名涌上危机感,抬头一看,一道人影向他走来,竟然是先前被她砸倒的杨祖新。
鲜血从他头上流下来,染红了大半个脸,使得他的样子更为狰狞,燕儿害怕,不断地朝着后面退缩,他却一步步逼近……
然而,片刻之后,那人脚步一顿,身子一软,倒了下来,燕儿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手里拿着一块沾满了血的石头。
“杀、杀人了?”因为害怕,燕儿声音有点颤抖。
抬头,却见来人满脸猥琐的笑意:“啧啧,这男人太不是个东西了,这么漂亮的小妞,怎么下得去手哟?”
“燕儿,快走……”身体的虚弱,让沈纤无法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幅嘴脸,可从他的话音中,她清楚地知道,这人绝不是好人。
能够随便杀人的人,岂是好招惹的?
“小姐,我们一起走,呜呜——”燕儿趁那乞丐还没过来,赶紧上前去搀沈纤,沈纤想推开她,却使不出一丝力气,只得在心里叹息,这个傻丫头。她这个样子,怎么走得了?
“小美人,准备去哪啊?还是乖乖地留在这里让哥哥爽爽吧。”乞丐兴奋地搓了搓手,火热的眼神不停地在她们身上扫来扫去,最终,停在了衣衫单薄的沈纤的身上……
带着****的眼光在沈纤的身上停留最久,此刻,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早已滑落,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衣,而且衣服又被雪水浸透了,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越显得线条优美,而且几乎可以透过衣服隐隐看见里面的肚兜。
那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沾满了鲜血的手也不自觉地朝着她伸过去。
燕儿猛地一颤,抱着沈纤同时滚到在地上,立刻拉着沈纤后退,只是还没来得急退后,左脚被人拉住,她吓得直蹬腿,惊恐地抬头,却见眼前的人蓬头垢面,露出的一双眼睛里则闪着猥琐的神色。
“大寒天儿的,穿得这么少一定很冷吧,来,哥哥给你们暖暖……”脏乞丐“嘿嘿”地笑着扑过来。
“啊……小姐,小姐,小姐怎么办啊?”燕儿吓得直叫。
沈纤咬了咬牙,突然猛地用力将燕儿朝着一旁推去,而那乞丐刚好扑过来,将她扑倒在地。
沈纤又羞又急,气血突然上涌,一口血喷在了乞丐的脸上。
他没去擦,血中夹杂着血块,顺着他的脸流下,他伸出舌头舔了唇边的血,还冲着沈纤笑,暗黄色的舌苔以及他呼出来的一股难闻的气体,让沈纤只作呕,连着吐了好几口血。
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沈纤缓缓闭上眼,身上的温度也渐渐流失。朝着燕儿的方向,吼出了最后的两个字:“走啊……”
乞丐还沉浸在身下的温香软玉之中,并没有发现她的变化,燕儿很快从地上爬起来,抓着地上的石头就朝着乞丐的背上砸过去,“放开她,你别碰她,不许碰她。”
那乞丐吃痛,恶狠狠地回头,一掌将她挥开,紧接着又压在了沈纤的身上,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衣服,然而,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身体时,他终于明白了,猛地从她身上跳起来,啐骂道:“呸,真是扫兴,居然是个死人。呸呸……”
又连吐了好几口口水,免得沾上了她的晦气。
燕儿听得这句话,脑袋一空,直接冲过来将乞丐撞到一边,抱着沈纤拼命地摇她的身子,然而沈纤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双眼紧闭着,嘴角的血也渐渐凝固,身子已没了温度,她终于吓得大哭,拼命地搂紧了她。
“小姐,小姐,你不要死啊……啊——”
乞丐突然又见目光转到正痛哭的燕儿身上,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怜爱之情,露出淫笑:“虽然死了一个,可还有一个活着,而且,长得也不错嘛。”
“小姐,我给你搓搓手,这样就不冷了,你快点醒过来,燕儿带去你看大夫好不好?”燕儿眼神略微空洞,可还是接受不了沈纤死了的事实,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沈纤穿上,一边不停地搓着沈纤的双手,似乎想让她暖和起来,却没意识到危险正朝着她靠近。
燕儿虽才十五岁,可身子发育得很好,玲珑有致,颇为诱人,冰天雪地里又穿得单薄,直教人有一种将她搂进怀里好好怜爱一番的冲动。
“小美人,死人有什么好,多晦气啊,还不如抱着哥哥我。”那人说完,突然将沈纤的身体从她怀里抢过来,随手丢在一旁,又朝着燕儿扑过去。
“啊!不要,小姐,你把小姐还给我……你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啊!!!别碰我,啊——”
凄厉的惨叫声被外面呼啸的风雪吞没。
纷纷扬扬的雪透过破庙顶上残缺的部分飘进来,不多时,杨祖新的尸体便被大雪覆盖,而沈纤的身上也很快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等在门外许久的画意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终于都死了,燕儿这个样子大概也是活不了的,而荷叶蒸鸡里面也加了料,很快大雪将掩埋这一切,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于是,她大方地离开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