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梳篦不知何时被搁置,连戚抬手,拇指和食指贴上江晚儿的脸颊轻轻摩擦,虎口处刚好装下她精巧的小下巴,看着江晚儿再次屏住呼吸,将自己憋得小脸俏红,舌尖从耳珠上蜻蜓点数般一扫而过,才释放了对她的禁锢,勾唇淡笑。
只一眼,江晚儿溃不成军。
连戚将额头抵在她侧面的发顶,低声絮语,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祈求:“太后娘娘,莫怕臣可好?”
江晚儿这会儿哪还会拒绝,只看见那只禁修长干净的手便已经缴械。
怕他么?江晚儿觉得并没有。
她就是受不住这人如此撩拨而已。
心神不属地拾掇完自己,江晚儿迷迷糊糊地接见了各位太妃,同时把迁宫的事情通知了下去,也不管太妃们的脸色,借着身体不适为由匆匆回了寝殿。
只是连戚好似对她并没有咄咄相逼的想法,此后数日都如往常,只是布菜或者练字的时候,会将衣袖上拉一些,露出一截漂亮的腕骨和修长白净的长手。
江晚儿因此有好几次都险些打翻碗碟,弄污画作,而后又面红耳赤自我谴责。
永慈宫里的人已经开始除夏,将秋被和秋裳拿出来晾晒,半夏悄悄凑近秋桑,问道:“秋桑姐,你觉不觉得最近太后娘娘有些奇怪啊?”
“嗯?没啊,最近没事什么大事儿发生,太后娘娘心情也好着呢啊?”
“不是啊,是最近太后娘娘起床时总是面色通红,还时常发呆,把脉的时候又查不出不对,我们可要将此事禀告给连御前?”
“大人最近忙着太妃们迁宫的事宜,怕是不得空,莫不是你学艺不精看错了?我看你要是有时间倒不如多跟那位崔太医探讨一二,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呢!”
半夏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扭捏了两句,便闷声不吭了。
秋桑将她这话没放到心上,只是在伺候江晚儿更衣的时候多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竟然属实,当下也不敢耽搁,趁着连戚在永慈宫的时候上前将此事说了一遍。
连戚负手站在树下,听见她的话,指尖蜷缩了下,抬头看了看天色,语气平静地道:“今夜恐是要落雨了,皇上那边无事,今日我去正殿当值。”
有他在,秋桑总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初秋的雷雨来的猛烈,将地上都溅起了一层水雾,但是好在没有打雷。
江晚儿本以为连戚今日不会过来,便早早地躺下酝酿睡意。
连戚进来的时候,江晚儿已经有些迷糊了,鼻息间闻到熟悉的冷香,又强撑着掀开眼皮:“连戚?”
隔着重重纱帐,江晚儿坐起身看外面拿到挺如松柏的身影渐渐靠近。
纱帐被冷白的指骨撩开,连戚进来将她的衾被拉好,温声道:“快换季了,太后娘娘夜里再不可贪凉将手脚伸出来。”
他这话听着就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孩子,江晚儿莫名羞耻。
“哀家、哀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