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市的近况并不好拿下来,钱多灿知道他所说的是这件事情。他还在想着要将所有的项目推进到万无一失的地步,然后再像以前的很多次那样,呈现在她面前,即使她会拒绝,即使她会说些很伤人的话,似乎也都不重要了。
只要能够见她一面,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也许这就是他风雨兼程也要回来一趟的原因吧。
最终决定要去一趟河源市,是因为后半夜接到的闻颂忻的电话。
“徵姐,我叫人给困在河源市了。”
“什么?”钱多灿一个猛子坐起来,伸手去摸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她也顾不上想郑翊熙的去向,抓起衣服就往外面走。
戴安本也在公司没走,这会儿发动车子和钱多灿一同往河源市去。
在车上钱多灿打了两通电话,基本上了解到河源市那边是李达带人将闻颂忻困在了长城酒店,大概也是因为金矿的事情没有谈拢,李达又不敢得罪郑翊熙,大概就挑了自以为好拿捏的闻颂忻下了手。
这通电话被挂断,钱多灿就将手机扔在了后座上,合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却又因为早已经错过了睡觉的兴头儿,几次寻找姿势都不能如愿。
戴安在前面注意到了钱多灿的动态,出声问道:“不再给河源市那边的警务打个电话吗?”
钱多灿动了动眼眸,目光却没有在车厢内和戴安交融:“河源市的警务并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即便是打了电话过去,人家那头也是要跟自己家管事的请示。没来由让人家觉得咱们权势不够,还不晓得自己的位置要放在哪里。”
“可是小闻总在那边……”戴安问道。
钱多灿转过眼眸看着她,轻笑道:“你还真以为咱们不去,他就会有什么危险呀?就算是有,也有闻家在北京城护着呢,别看平日里闹得厉害,总归也是闻家的儿子。”
话这边正说着,钱多灿的手机响了起来,那过来一听,仍旧是闻颂忻打来的电话:“徵姐,有个事原是不该和你说的,毕竟是涉及到郑翊熙的。”
钱多灿一声不吭,知道他说过了这两句废话,后面的内容仍旧会说出来。
“郑总的人和李家两兄弟发生了冲突,你派过来的人看出来这是个机会,来长城酒店救我。”
“说结果!”钱多灿冷冷地打断道。
“郑总那边受伤挺重的,李达因为聚众闹事被警察拘起来了,你派过来的人也受了伤,现在都在河源市人民医院呢。”闻颂忻大概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这番话说得逻辑也到位。
“你没什么事吧。”钱多灿问道。
“一点皮外伤,人也已经出来了,不碍事。”闻颂忻说道。
挂断电话,钱多灿立刻和戴安说道:“直接去河源市人民医院,让咱们的人也跟着过去。”
戴安识相的没有多问,立刻改变了车辆行驶的目的地。
钱多灿一走进河源市人民医院,立刻就被站在门口的多则拦了下来:“钱大姑娘,我们郑总一直等着你来,说只有看见你才能进手术室。”
河源市人民医院的空间并不大,至少在二楼外科的大厅里,钱多灿一眼就能看见操作室里的医生们在调试各种器械,而郑翊熙就像是一个破布偶,躺在病床上任由她们摆布。
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多则的话语,两个小护士并肩从操作室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在谈论郑翊熙的伤情:“这个人也真是的,伤成这个样子死活不肯进手术室,酒精处理伤口已经好多次了,这样的伤痛还不如进手术室一次来的痛快。”
另一个小护士说道:“你是没见到他身上那个血窟窿呢,听说是被自制的手枪打的,那东西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威力却这样大,直接一个贯穿上,要我说啊,他这个样子啊……”
两个小护士越走越远,后面的话语逐渐听不见了,多则对上钱多灿的目光,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刚刚所说的话语句句属实。
钱多灿狠狠看了他一眼,半跟的高跟鞋扭头就走,路过郑翊熙所在的病床时,钱多灿停下脚步对多则说道:“我自己手底下的人还在里面躺着,你去跟郑翊熙说,他爱做手术就做,不爱做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他。”
说完她再也不停,问了江毅所在的位置直奔病房而去。
病床上的郑翊熙终于看见了钱多灿的身影,可还没等到他撑着身子坐起来,那个高挑的姑娘就消失在了眼前,只有多则进来转述了钱多灿刚刚所说的话,郑翊熙听着,竟笑了起来,而后带着一种对命运的赌博,说道:“我等着,等她回来。”
江毅作为一个被波及到的路人,被河源市政府妥善安置到了一间干净的病房,钱多灿推门进去的时候,闻颂忻正坐在江毅床头对面的椅子上,两人一句话也不讲,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坐着。
钱多灿知道江毅的性格,也知道自己在临行前给他的命令,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给闻颂忻透露出一丁半点的信息。
想要缓解病房中冷清的氛围,然而钱多灿尚未开口,闻颂忻便说道:“郑总那边闹腾的厉害,我这身上还有伤呢,上这儿来躲个清闲。”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掌给钱多灿看,不过是擦破了点皮的伤口,这会儿也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