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师对沈听澜的要求也不高,只求能及格。
如此恶补了三四天,他英语还能记住一点点东西,数学依然原地踏步,只会做概率题,有时连概率题都能数懵了。
作为班主任的安明也很关心沈听澜的学习成绩,她很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临放假的前,把沈听澜叫到了办公室。
她抿了一口水,好像是在思考如何开口,片刻后,说:“沈听澜,你要不要考虑学学艺术?你现在这个分数,考艺术类一本是够的。这也是多一条路,多一个办法。”
“老师,我想”沈听澜才要向她说明自己要学美术,安明就打断了他,“正好,教音乐的王老师也在,你要不试一下唱歌?让她看看你适不适合走这条路子。”
沈听澜唱歌可以用“魔鬼”来形容,他读小学时有次音乐期末考试,要求当众唱歌和自己打三角铁伴奏。他太紧张了,轮到他之前心里一直在说:把看着的人全当成萝卜白菜。
结果一上讲台,他想象底下五十多棵大白菜和大白萝卜摆在一起听他唱歌的画面,唱第一句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一笑,其他同学也跟着笑。
其他同学笑,他就越紧张,脑海里一大堆白菜萝卜的画面也就越清晰。
最后他边笑边唱,三角铁敲得乱七八糟,成了班里唯一不及格的人。
因为这件事,沈听澜认为自己不擅长唱歌,如此暗示了多年,他再唱歌还真就难听得不行。
此时,沈听澜看着王老师期待的眼神,不忍道:“老师,我真不擅长唱歌,要不还是算了吧。”
王老师以为他只是紧张害羞,安慰着说:“没事,这儿没外人,你唱唱我听,就唱《茉莉花》吧。”
沈听澜心说,我这一开嗓,您可能看见彼岸花。
王老师见他犹豫,又鼓励:“那我先开头,你跟着我。好一朵美丽茉莉花——”
沈听澜只得跟着她唱,如果把正常的歌声比作一条平滑的直线,那么他的歌声就是一条随机上下浮动的大波浪线。五音能有半个音在调,已经十分不易。
王老师听后半天没说出话,端起纸杯来猛灌了自己几大口水。
安明打着哈哈:“我们不太适合音乐,不太适合。”
“老师,我想”沈听澜逮着机会表示自己想去学美术,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王老师又道,“我看你挺适合跳舞的,跳舞肯定好看。”
沈听澜生怕这位王老师一时兴起,叫自己下腰劈叉,赶紧说,“老师,我想学美术。”
王老师虽然是主教音乐,但对艺术方面多多少少有了解:“想学美术也挺好。咱们滨海美术学院也是八大美院之一,美术类一本,全国都有名,本地相对还好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