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胜从来都不是个思想封建的,很快就把事情给想通了,只要姚薇薇过得自在,招赘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何止是不错?可不是所有男人都像爸爸你这样,只喜欢母亲一个人。那些个高官政要谁没纳几个姨太太?有些男人表面上说什么支持一夫一妻,背地里却又交上几个红颜知己,这要换了我,我可忍不了,您舍得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吗?”
姚广胜听她一个小姑娘头头是道地讲完那些豪门里的八卦,不禁好笑地摇摇头道:“自然是舍不得的。”
的确,同为男人,他比姚薇薇更了解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是怎么想的。被她这么一列举,自己平日里见过的那些家世显赫的优秀后辈,倒是没有那么令人满意了。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些自家父辈便乱搞男女关系,家里纳一堆姨太太,家外养好几个情人的,想必儿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姚广胜挑女婿,首先就不能选家中有此种情况的。
想到席辰那个狗男人在书里纳了十八个姨太太,姚薇薇忍不住轻哼:“会纳姨太太的男人,肯定没一个好东西。”
姚广胜点点头:“薇薇你说的对。”
作者有话要说: 席狗今日份躺枪,明日份被怼。
第11章
姚家的生辰宴办在了上海滩最有名的福斯豪酒店,并直接包下了一整层的宴会厅,当天酒店还宣布不再对外营业。
福斯豪酒店地处在联合租界,老板是一位叫泰森的英国人。来参宴的人有谁的心里不晓得,如今租界里的事基本上都是英国人管。姚家既然能让福斯豪酒店停业一天来办姚家的宴会,看来姚广胜这人是真的在外国佬那里有些门路。
虽然大清早就没了,可士农工商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在许多华国人那里还是有些的,尤其是那些政府里的高官政要。姚广胜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倒犯不着让他们这些人以礼相待。正是因为不少洋商都和姚广胜交情匪浅,这些人才会都愿意卖姚广胜面子。
他们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姚广胜中外通吃的这些关系,这人也不可能一路顺风顺水地把生意发展这么大,甚至还能去赚洋人的钱。
所以在门口时就看到了福斯豪酒店今日停业牌子的宾客,这会儿连朝姚广胜祝贺的表情都更加亲切了几分。当然,也有些人也是发自内心的亲切。
“姚老弟,生辰快乐,想必你身边这位就是令千金了吧?”
说话的人看上去四五十岁,外面套着个略浮夸的毛领皮大衣,里面却又搭了件拼色领的浅色西服。人有些胖,挺着个啤酒肚,说起话来也中气十足的,姚薇薇觉得对方有一些眼熟,却又认不太出来。
此时身旁的姚广胜已经露出了笑意,朝着来人熟稔地招呼到:“真的是你啊,沈兄。真是难为你那么远还赶过来,这就是薇薇,前不久才刚从英国回来。”
然后他又转头看向姚薇薇:“这是你沈伯伯,小时候住在咱们苏州那宅子隔壁的,你可还有些印象?”
沈伯伯?
姚家祖籍苏州,姚薇薇八九岁时也曾到苏州的老宅子住过一段时间。
她努力搜索了一下记忆,好像儿时确实有那么一个沈伯伯,似乎还挺喜欢拿着根麦芽糖逗她玩。
只是她没几天就把麦芽糖吃腻了,再没了兴致去装乖巧,还惹得对方很是失望。
但记忆中那位沈伯伯和姚广胜身材相当,根本就没有现在这么胖啊?
姚薇薇有些难以置信:“您就是,拿麦芽糖的那位沈伯伯?”
沈富雄一拍大腿,笑呵呵道:“可不就是我嘛,乖囡囡。”
“薇薇啊,你沈伯伯有个好儿子,前些年接了家中的生意。他人变得清闲了,也就把自己养的更富态了。”姚广胜含笑给女儿解惑。
沈家和姚家是世交,但是到了姚广胜这一代,姚家搬离了苏州来了上海,之后的发展也比沈家好上了不少,两家逐渐拉开了差距。
不过这几年沈家少爷沈唯砋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后,大刀阔斧地将沈家的几个旧面料厂和染坊全部改革,成立了沈记商贸公司,拓展了业务和销路,沈家便也开始蒸蒸日上,在整个华南商场有了一席之地。
姚广胜都不得不感叹,沈富雄的命真是好。分明他这个人太过豁达,没什么弯弯绕绕,不太适合做生意。但他这么多年虽有些碌碌无为,却也愣是没让家中产业败掉,还生了一个天生会做生意的好儿子。
“这么说,沈伯伯真是好福气。”
姚薇薇也笑着恭维,虽然儿时的记忆不多,但她对沈富雄的印象却不错。
听到她这话,沈富雄却有些嫌弃地摆摆手:“哎哟,我哪有你爹那么好福气啊,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我家的那个臭小子就知道忙生意,成日里不回家,更别说亲自给我办寿宴了,哪有薇薇贴心啊。”
说完,眼睛一瞥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扬了扬手朝姚薇薇身后喊到:“沈唯砋,快过来给你姚叔叔打声招呼。”
姚薇薇转头,顺着他的手望去,就看到了一个气质温润的年轻男子款款走来,眉眼间倒是和儿时见过的“瘦版”沈富雄有些相似。
待男子走进,姚广胜介绍道:“这位就是你沈伯伯的儿子,沈唯砋。”
沈唯砋瞧上去二十多岁,整个人的气质和姚广胜有些相似,虽是商人,却又带着股文人的温文尔雅,丝毫没有沾染上一般商人的市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