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跃察觉出不对劲儿,挣了挣:&ldo;唔!&rdo;
&ldo;免得你掉下去。&rdo;陆非舟欣赏一眼自己的杰作,好看,尤为满意,以后肯定还要再绑的,他预告道,&ldo;要动了。&rdo;
宁跃贴在他背上,脸蛋被压得嘟起:&ldo;嗯!&rdo;
如果现在保安室的值班人员抬眼看看监控,就能看见有一个只穿白衬衫的男人在春末还充满凉意的夜晚,骑着一辆老旧的黑色二八在了无人迹的花园里慢悠悠地转圈圈,该是在哄小孩,那后车座上不还坐着一个么。
陆非舟笑叹:&ldo;好玩儿么?&rdo;
车把上挂着牛奶和啤酒,碰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宁跃哑声应:&ldo;嗯。&rdo;
又口齿不清地絮叨:&ldo;送我车的老爷爷,他说…说什么来着…?&rdo;
陆非舟闷闷低笑:&ldo;嗯,不急,慢慢想。&rdo;
&ldo;他说…要活得舒坦,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自己要、要舒坦。&rdo;
宁跃闭上眼,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同居的这段日子,醉意给苦恼以发泄,他坦白道:&ldo;我、我忍得好难受,我不舒坦…我才是房东!可我…可我怎么跟做贼一样…&rdo;
陆非舟腾出一手包住那两只紧握的小拳头:&ldo;忍着什么了?&rdo;
&ldo;忍着…不、不和你撞到,也不…不跟你讲话…&rdo;
后背心蕴着灼热的温度,是醉酒的脸蛋,也渐渐濡湿开一小片,被风一吹,凉得令人揪心。
陆非舟默默叹息,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账。
&ldo;我买了好多书,在你走之后,我买了很多学说话、学如何与人交流的书,还去看了心理医生,也报过几个培训班。&rdo;陆非舟微微噙着笑,&ldo;应该是有些改变的。&rdo;
宁跃反应慢,等了会儿才嘟囔:&ldo;…有。&rdo;
&ldo;一开始,我觉得写书的人又荒唐又矫情,好像没事找事干一样,中间放弃过一段时间,仍是固执己见我没做错什么,是你心理承受能力太差。&rdo;
&ldo;我从小家教严厉,挨骂挨打中长大,后来打开窍了,在初中时成绩突飞猛进,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带好你这个徒弟算是迄今最大的难题了吧。可是我没想到,我不在乎夸奖,就以为你也只需要严厉的说教就可以了。&rdo;
宁跃哭得更厉害了,受不得这份自以为是,他挣不开手就仰起脸骂,骂也骂不出名堂,多少个王八蛋都不够他泄愤这滔天的委屈。
陆非舟单腿撑地停下车,赶忙松开领带,怕勒伤这双纤细的手腕,可还不待他回过身安抚一句,宁跃就猴急着要跳车,接着便是毫无意外地失去平衡,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的屁墩儿。
画面有些搞笑。
身穿不合身的西服,叉着两腿坐在地上,哪怕满脸是泪也无法让这个场景好看一点。
陆非舟把车扔在一旁,弯下身就把宁跃公主抱起,正好旁边是长廊木椅,花前月下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