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鼻头微酸,压下心中情绪,简单说了下之前救人的事。李既白静静看着他,认真听他把话说完。直到林深停下话头很久,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怎么了?”林深熟悉李既白的每一个微表情和小动作,他很少见李既白像现在这样心不在焉,仿佛在思考什么。他甚至怀疑刚才李既白根本没在听他讲话。“没事,有些累。”李既白声音压得很沉,仿佛每一个字都说得艰难。他手里还拿着一杯酒,也不见放下。少顷,他才说:“走吧。”说着径自向前走去。“好。”林深点头,看看表已经快11点了,确实应该回去了。然而不等林深跟上,李既白突然停下,转过身,就那么定定看着他。然后,像刚刚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般,缓缓开口。“阿深,我手表落在楼上房间了,你去帮我拿下来。”--------------------亲妈:阿深,快上去。上去给你看个大宝贝。言城:我是关键人物,后面有大用处。今晚你留下“好。”林深想也不想点点头。“阿深,”李既白突然又喊住他,将手里的酒杯递过来:“帮我把酒喝了吧,刚才安德烈拿给我的,但我喝不下了。”林深接过酒杯,小声咕哝了一句:“以后别喝那么多。”然后一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李既白眼神闪了几闪,看着林深转身向楼上走去。“阿深……”林深回头:“怎么了?”夜色氤氲在灯光中,冲淡了视觉,李既白站在远处,只有一圈还算清晰的轮廓。所以林深就没有发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挣扎和犹豫。林深笑笑,提高声音说了一句:“我很快下来。”说完便走上台阶,拐进大厅里,身影很快消失不见。李既白站在那里,面朝着林深离开的方向,像一座雕塑,久久未动。他在刚刚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喊了三次“阿深”,但没有一次是让他停下来。这时候的李既白还不知道,这一幕将成为他余生最后悔最痛苦的一幅画面。楼上房间不多,都是用来给宾客休息留宿用的。林深很快就找到了李既白说的那个房间,门没锁,一推就开了。他快步走进去,四处逡巡一番,很快就看到李既白常带的那块手表,正静静躺在床头柜上。他拿起手表又仔细看了下,再次确认无误,便放进兜里,准备离开。房间里只开了阅读灯,昏暗静谧,所以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的时候,让林深心里莫名一跳。来电显示上的那个人这会儿应该还在楼下等他,不知道给他打电话是不是又发现什么落下了。他停下脚步,按下接听:“手表找到了,我这就下去。”电话那边是长久的沉寂,林深愣了一下,电话那边的背景音不是室外,倒像是在一个封闭的安静空间里,对,是车里。车里?难道李既白已经走了?林深一句“怎么了”还没说出口,就听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只有一句话:“阿深,今晚你留下。”留下?什么留下?林深不明所以,那边已经挂断电话。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留下的意思。——下一刻,面前的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随后,咔哒一声,那人锁上了门。安静深夜里那道锁门声重重砸在林深心口。似惊雷,轰得大脑一片嗡鸣。来人身形高大,逆着光,看不太清脸。但林深仍然在他进门瞬间认出了他。那人一步一步逼近,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林深心上。林深闭上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试着挪动身体,终于迟钝地发觉自己腿软。他后退着踉跄一步,手扶上墙角的一把椅子,才勉强稳住身体,没有跪下去。魏启东低低笑了起来,欣赏着眼前这人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疑惑,到方才的恐惧、慌乱,再到现在的茫然、无措,每一个表情他都爱惨了。不知道一会儿哭着求饶的表情,会不会更爽。他缓缓蹲下,好整以暇看着林深。他筹谋了这么久,用了这么多心思,这个人总算是自己的了,他不着急这一时半会,他有的是时间玩。“阿深,你好贵的。”“你猜自己值多少钱?”“星世界启动和江家合作,”魏启东伸出一根手指,在林深惨白的脸前晃了晃,“只换了你一个月。”魏启东这会儿话有点多,他得偿所愿,便忍不住想说点什么:“酒好喝吗?里面加了好东西,保准你今晚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凑近一些,捏住林深下巴,稍稍用力,就留下一道红印子,“软得能摆出任何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