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胡言乱语里,她勉强地提炼出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确实可以一定程度上自主婚姻,仅限于门当户对非敌对家族的条件下。
但这个时代的女性是没有财产权的,时下法国女性没有拥有私人财产的权利,所有的嫁妆未来都会被充作丈夫的财产,但嫁妆的丰厚完全会影响她在夫家的地位待遇等等。
不过他同时也向她保证,他绝对会为她准备非常丰厚的嫁妆,阿黛尔想了一下她房间里的那些珠宝,对他的出手大方并不怀疑。
对她而言,所有话里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完全不用担心这些财产会不会被收回之类的,哪怕他意外去世,爵位被他的侄子继承,她该有的那一份也不会被克扣——
只因为,他们都非常有钱。
她那些堂兄弟们各个家中不逊于公爵家,这也是他们能让老公爵随便花钱养情人私生子而不介意名声和钱财的原因之一。
他们都不缺钱,也不缺爵位,公爵家的财产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既然如此,让老公爵自己花得快乐也完全没什么,而公爵也不会没分寸到把家族的根底都当做嫁妆让她带出去。
但相对的,在珠宝或是其他财务方面,她是不会少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阿黛尔惊叹之余,也不由得感慨,她可真是投了个好胎,和其他同时代的女性相比。
话虽如此,在用餐完毕之后,她还是主动地去找了吕德太太。
“阿曼德。”她有些忐忑地开口。
“怎么了,我的小姐?”她放下手上的针线活计,迎上她,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我的姐姐什么时候会来呢,我今天见到了弟弟……”她拢了拢外套,晚上有些冷,她便把披风换了外套。
“那个交际花是不配做你的姐姐的。”
吕德太太正色纠正,阿黛尔一脸懵懂地点头。
见到她还是这么迷迷糊糊不知所谓的样子,她也有了几分叹息。
“既然今天公爵提到了您的婚事,我认为您也该知道……”
“是的?”阿黛尔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谨遵指教。
她这般乖巧的模样也让吕德太太心中的感慨更胜,到底还是有感情的。
“有这样一个‘干姐姐’在,对您的亲事毫无裨益,甚至会大有影响。”
“也许您有所不知,但我十分清楚这样卑劣的女人是何种模样,她回了巴黎不会安分多久的,她们这样的女人早已经习惯了堕落奢靡的生活,哪怕公爵先生赞助了她几万法郎的生活费,也依然止不住她们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