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动手拿刀,但低垂的右手连抬都抬不起来
凌远图三人也都吃惊地望着牧文皓,没想到他的身手如此敏捷,杨伟其实也想制止,但身形刚动,牧文皓已经完成了整个动作,可见两人速度上差距不小
“说,这包毒药是谁给你的?”
凌远图拿起地上的纸包端详着,但没有任何文字图案,类似信封的纸质,看看里面,残留着少许黄se粉末,不知为何物,于是转头声se俱厉地问赵刚
“毒药?这不是毒药!”赵刚垂头辩解,“这是一种令人身体疲倦的药物,只会临时让人全身乏力,只要停止服用就会恢复正常,没有毒xing,在使用之前,我曾经自己吃过,确认没毒我才敢用给凌老爷子的”
咦,做贼做到他这程度还真少见,居然试过没毒才用,就不怕自己先给毒死了?凌远图听了也愕然了一下
万志朋走了过来,拿过凌远图手中的纸包,凑到鼻子里,用力吸了一下,缓声说道:“罂粟,药粉里面混合着鸦片成份的罂粟”
凌远图目光如刀刺向赵刚,他相信万志朋的判断,万志朋是刑jing出身,以前经常与毒枭打交道,自然对这种味道十分熟悉了
“罂粟?”赵刚身体抖了抖,痛苦地哭叫了起来,“凌书记,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毒品,如果知道的话,就算眼看着家里两个老头给邵兴城弄死,我也下不了手啊”
邵兴城!
牧文皓听到这三个字,眼睛突然发了光,忙问:“邵兴城是不是大家称他为城哥?”
赵刚十分惊异地望着牧文皓:“你认识他?是的,一般人都称他为城哥”
牧文皓心中豁然开朗,很明显,温玉茹所认识的城哥也正是赵刚所说的邵兴城,两件事看似很散,却是由一个人手中策划出来
牧文皓对邵兴城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凌远图这时听出了赵刚似乎有难言之瘾,语气略缓和了一点,说道:“赵刚,你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不能有半丝虚假,否则绝不轻饶”
赵刚点点头,声泪俱下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邵兴城绑架了赵刚的父母,然后威胁他为其办事,办的事自然就是让凌老爷子每天吃上这种药物
赵刚只知道邵兴城是省城黑白两道十分强悍的人物,并不知道这件事和间谍有关联,邵兴城只是和他解释,和凌老爷子有点过节,要教训教训他,药物只是令他难受一下而已,停止服用身体就会恢复正常
邵兴城要求赵刚给凌老爷子服药一个月,完成后就可以平安地接父母回去,否则,就过来带走两盅骨灰并jing告赵刚这件事要绝对保密,不要尝试报jing或动用其他手段,否则他的父母会突然失踪,谁也不知道在哪里,或许在太平洋,或许在阿里山
对于邵兴城的手段,赵刚这两年在省城也略有所闻,他并不怀疑邵兴城说的话,哪怕是凌老家子动用权力,也未必治得了他,毕竟这混蛋太狡猾,明面上不露痕迹,暗面上杀人不见血
即使jing方出动也是无济于事,邵兴城的线眼太多,jing方未动他已先动,绝对抓不到他的把柄,哪怕找到赵刚的父母他们也没有事,因为邵兴城并没有把他们捆绑囚禁起来,而是放进“敬亲院”供养着,住得好,吃得好,如何能说他是绑架?
当然,“敬亲院”只能进不能出,里面住的都是“不听话”人员的亲属,经过几道大门,关卡重重,把守人员丝毫不比监狱少,其中还有带枪靶子的,不过在暗中,并不现身进了“敬亲院”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事,据说曾有亲属想逃跑,爬到围墙,给人用尖锐的钢叉插在背部,像刺着一只蚱蜢一样挑了回来,人没有死,但背上留下了两个大窟窿
邵兴城对赵刚说得很清楚,办完事,带人走,老人养得健健康康;动歪主意,这辈子别想再见到两位老家伙
摆在赵刚面前的是一道选择题,凌家对他有恩,父母对他有情,在这个恩与情的纠缠中他挣扎了很久,最后选择了后者自古忠义两难全,面对年迈的双亲,他又如何能轻言舍弃呢?
更重要的是,赵刚以为这药物对凌老爷子没有太大伤害,凌老爷子对国家的重要xing他十分清楚,哪怕他没有太高尚的情cao,但绝对有一颗军人的爱国心
说完后,赵刚已泪湿衣襟,地板湿漉漉一片
这是一腔恩情纠结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