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阁深处,庭院水榭,甚至能听到清丽婉转的鸟鸣。
轻纱摇曳,榻上侧卧一道影子,身段轻盈修长,着一身红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平静,榻上人睁开双目,却是没有动作。
“公子,老奴有事禀告。”
重重纱帘之外,赫然是情阁掌柜,他低着头,毕恭毕敬。
“哦?说来听听,正闲的慌。”这人声音清烈,是个男人。
“方才来了两位客人,要了天字号,指明要公子作陪……”说到这,想起公子的规矩,掌柜不得不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呵,这倒有趣,让他尝尝情阁的规矩,不过,怎么这种小事都要上报了?”
听着公子语气里的兴味及恶寒,掌柜忙道:“那公子让我给公子带句话,说是肖翼来访,若老奴不通报,恐误了大事。”
榻上慵懒的人瞬时气息一变,转瞬就穿过重重纱幔,出现在掌柜跟前,掌柜连忙弯下腰。
“你方才说什么?”
“老奴说,方才那人说肖翼来访。”他知道肖翼是大骆皇朝大将军,但不知他与公子有何渊源,竟能让一向淡定的公子失了态。
失神片刻,扶风嘴角牵起一抹兴味的笑意,肖翼怎么可能再到情阁来,那人避他都来不及吧,甚至跑到苦寒边关,整整两年,连年关都不归。
又怎会来这情阁找他呢?
这两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呢,总得去瞧瞧那个胆敢冒充肖翼的人,反正闲得无聊,正好解解闷。
“我知道了,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向外人提起半句。”肖翼在边关,他比谁都清楚,正是因为如此,皇城若是传出了半点风声,肖翼就会被有心之人扣上无召私自回京的罪名。
宁祺自是从骆玄策那了解到一些事,知道扶风不会对肖翼不利,才敢提出肖翼的名字,否则,依照那位扶风的性子,怕是不会见不相干之人,扶风在情阁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夜里陪过谁,只是平日里高兴了,在情阁琴一曲或笛一首,间或舞剑。
传闻扶风只舞过一次剑,吸引了皇城大半贵族,情阁门庭若市,由此可窥见其魅力。
沉思间,门被打开,一身红衣跃入眼底,哪怕隔着厚重斗笠,宁祺都能瞧清楚扶风倾城身姿。
“久闻扶风公子大名,却是今日方才有幸相见。”
“不巧,若公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怕是走不出这情阁。”扶风同样打量着眼前的人,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个不及弱冠的小公子,周身气质如兰如莲,举止温和有礼,倒像是个饱读诗书的世家子弟。
瞧着,也不像是个会撒谎骗人出来的骗子。
“公子说笑了,我此番来此,一是为了交个朋友,二来,也是为了肖翼。”宁祺早沉浮官场多年,又怎么会在意那些威胁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