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就不去嘛,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啊?她可以服软的啊?
“你挣了钱回来,眼瞅着我们的日子,不用这么紧巴了,我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活,我是一府的大娘子,吃得好,穿得好,我为什么不笑啊?”阮阮茫然看他。
曹不休看着她明亮又纯真的眼睛,知道今儿这气是吵不出名堂来了,一腔无来由的懊恼,都化为一句话,“你没有心肝儿。”
“我怎么又没心肝儿了?”阮阮又问,可曹不休却直接转身,独自闷头往房内去了。
“你说要怎么安慰人嘛?”阮阮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
曹不休听了,更是不快,脚下走得匆忙,没注意门槛儿,一脚绊上去,差点摔跤。
他又恨得再踢了一脚门槛,扬声呵斥道:“明儿,我就要砍了这破门槛,真是的,人不懂事,门槛也不懂事,这么简单,亲亲、抱抱、举高高,都不会啊!”
阮阮立在院子里,差点惊掉眼珠,“他说什么玩意儿?
亲亲?抱抱?举高高?
阮阮想了想,也冲他喊道:“哎,这不是你们爷们儿该做的吗?我这么个小身子,怎么将你举高高?”
曹不休扭头,满脸幽怨,一抬手,“啪”一声,将门给关上了,“睡觉。”
“睡觉就睡觉,谁还睡不着觉啊。”阮阮也转身,以同样的方式,也将门“咚”一声给关上。
重门深院,秋菊无声,劲竹葱翠,寒露默默坠下,整个院落静如绢本水墨画,皎皎月色,透过微敞的窗棂,赏给屋内之人一室的清明。
东西两屋的人,却因为刚刚的拌嘴,辗转反侧,很是难眠。
第二日,柔和晨光铺满院子。
因着前一夜的无端吵架,阮阮便早早地起床了。
她一壁准备着早膳,一壁偷瞧曹不休,见着他开了门,忙假装很不在意地,独自坐下用早膳,可两耳却时时留意着身后动静。
脚步靠近,停住,似乎在等她去帮他整理衣衫。
阮阮手握鸡蛋,略作停顿,心底纠结,要不要理他?她淡定地敲了敲鸡蛋,然后剥壳儿。
曹不休挺着胸膛,见身前之人没有动作,很是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阮阮听了,暗自憋笑,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曹不休见自己都这样示好了,她还是不睬,于是连翻吸气,终于忍耐不住,搞出了很大动静,在她面前坐下,一脸气鼓鼓。
“没见过哪家做大娘子做得这么轻松的,相公都要出门了,还不知道帮着剥颗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