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走,她确实是想走,但是不是让唐明洲送她回去啊,剧本乱了套了吧?
当着老人家的面,谁也没有拂了她的好意。
唐明洲踱步来到车前,“滴——”地一声将车门打开,朝她点头示意,意思是可以上车了。
她倒是没有扭捏,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临走之前还是礼貌地和唐老太太道了别,直到坐上车,还不忘摇下车窗和老人家挥手。
车子徐徐在山路上行驶,相较于来时的山林,此时此刻艳阳高悬,微风中夹杂着泥土和野花的香气拂面而来。
舒然将车窗开了一道口子,任凭着山间的清风吹拂过她的面庞。
后视镜里,唐明洲的视线在她身上稍稍停留了片刻,须臾便又转了回来。
行驶至下坡的路段,他陡然起了坏心思,非但没有减速,反而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
车子有如开弓的箭飞速射了出去,副驾上的人被吓得不轻,不由地尖叫出声:“啊——”
一个漂亮的漂移过后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并响起,车子依靠着山脚停了下来。
舒然抚着狂跳不止地心脏大口地喘着气,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地难受,紧接着便开了车门跳下来,一个没忍住,抱着路旁的树枝狠狠地吐了个底朝天。
浪费了刘妈辛苦做出来的佳肴,这个时候舒然只觉得头昏脑涨,小腿肚跟着微微发颤,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下一秒就能被吹走。
待她恢复过神智,那厢唐明洲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冷漠着脸孔,语气硬邦邦地对她嘲讽道:“然然,不错……还知道怕,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刺头儿,浑身上下扒了皮只剩一颗胆了……”
话毕,再看向她时,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道:“和我吃顿饭都不愿意,却偏偏被沈三一句话就给骗走了,然然……你是不是故意和我对着干?”
反胃的感觉已经慢慢消去,舒然又恢复成往日那副满身是刺的模样。
“唐总,你多虑了。”
唐明洲瞳孔微骤,面上起了一层霜,“非得这么和我说话你才满意吗?”
舒然看着他满脸不快的神色,心中一刺,后面的话便怎么也开不了口。
两人之间僵持了片刻,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任凭这山林的清风从耳畔吹过。
不知过了多久,唐明洲忽然走近她,一只手挽着她的腰身,低着头与她柔声道:“然然,你闹够了没有?”
舒然没由来地回忆起两人自打相识到相知最后相恋的种种事迹,她承认自己算不上多大方,但也没有那么小心眼。
从两人交往的第一天起,她便知道唐明洲是个有过情感过往的男人,尤其像他这样有背景有身份的,交往过的人自是不能与一般人比拟。
他曾经大方地和她承认过乔子玉的存在,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是情侣,没有身份的约束,她对他只余丁点旖旎幻想。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乔子玉给她穿过的小鞋,她都一一记在心里。
同为女人,谁还不知道对方心底的怎么想的?
因而当乔子玉几次三番地让她难堪、叫她出丑,舒然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概不追究。
然而那一日,当乔子玉把她带到自己的住所,坦坦荡荡地打开门送客时,看着屋外的滂沱大雨,舒然第一次体会到那种被人狠狠羞辱的感觉有多难受了。
她看不惯乔子玉,更看不惯唐明洲——所有的一切因他而起。
可是舒然并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然将自己摆在了这局中人的位置之上。
收回思绪,舒然吸了吸鼻子,感到脸颊一阵冰冰凉凉,伸手摸了摸,居然是眼泪。
这让她莫名地感到羞耻,定睛瞧一眼身前的唐明洲,胸腔里那股蓄势待发的愤懑便如数喷发出来。
“你给我滚!”
指着他的鼻子,骂得那叫一个痛快!
男人显然没想到她会来这招,神情疑惑地望着她,小心翼翼地问:“然然,你到底怎么了?”说话间,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指,捏在手心里紧了又紧。
舒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往日那副自尊骄傲的模样顿时被打回了原形。
抽噎了几声,她将手从唐明洲的掌心里挣脱,双手环抱了一下自己,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
再也不要坐他的车了!气死了气疯了!
渣男!不要脸的!中!央!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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