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是让我原谅你。”
江宴升盯了他片刻,却松手笑了起来,
“你明明是知道我离不开你,所以欺负我。”
“我如果说是,是要你原谅我会怎么样,你是不是要说我原谅你,但分手是因为没感情了?那我要是说不分手呢?你是不是又要同意,然后过几天再提出来?”
江宴升根本不是想用这个要求去威胁方展什么,他是想给方展也给自己一个台阶,看方展愿不愿意接,但方展的态度已经给出了答案,要求也没了意义。
他不再强求,他也有自尊,纵使被人踩在地上,他也能捡起来当什么都没发生,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
方展见他转身离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江宴升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方展问,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江宴升握着车钥匙的手攥紧,随后回头对他笑,
“方展,你是想最后的体面都不给我留吗?”
他的笑又渐渐收了,平静的如同讨论吃饭喝水,
“你让我怎么相信,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自己,怎么会相信你喜欢我?”
车库空旷,他身后的黑暗似要与他融为一体,将他与这边随感应亮起的光亮隔开。
方展朝他走过去,然后停在他那辆帕加尼的副驾驶旁边,
“上车,你不是想载我么?”
江宴升愣了一下,脸上并没有露出惊喜,他打开车门,随后以一种称得上平稳的速度缓缓驶上路面,沉着的问,
“你是想去哪?”
方展看了他一眼,
“回家。”
江宴升又不说话了,他载着人到了目的地,见方展下车,便准备离开,却见方展关上车门,敲了敲玻璃,叫他也下去。
他恍然想起自己早就把大部分东西都搬到了家方展的家中,其实没什么舍不下的东西,每样都能再买,最珍贵的他想到自己去美国后,打开行李箱,拿出杯子,看到的杯底放着的那枚宝石样袖口。
不是他藏起来的那个,却和那个是一对。
他每每以为自己将快溢出的感情藏的不那么像变态一样,却都会发现其实早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又给出回应。
这么想着,他又开始觉得喘不过气。
然而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跟着方展下了车,停在了家门前。
算了,就算不想要那些破烂,再最后进来一次当告别也是好的。
灰蓝色墙壁,金属色灯具,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觉得这里像它的主人一样过于冷淡,住进来后还嘱咐阿姨在窗台上在墙的角落摆了许多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