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家里的门已经被人撬开过,锁心可能已经损坏,傅燕回坚持不放心云莱接着睡那个房子,于是云莱在他的再三强调下,抱着几件属于自己的衣服和小满,出现在了傅燕回的家里。他的家装修是那种最简单的以前流行的风格,据傅燕回说,这个屋子是多年前他父母装修的,老人家都是选的材料第一位,也没什么装修风格可言,但处处透露着主人装修时的用心和温馨。
傅燕回很快就帮她铺好了客卧的被褥,云莱惊奇的发现这个枕套被褥的样式和自己的很像,她把这个发现告诉傅燕回的时候,傅燕回只是笑而不语,想来以云莱同志那感人的情商,某人如果不说的话恐怕这辈子也体会不到这其实是有人特意为她准备的。
因为小区的户型几乎都一样,无非是朝向不同,云莱没弄错的话,对面隔着一堵墙应该就是傅燕回的卧室,想她居然登堂入室睡在傅燕回的隔壁,她就抱着被子打起了滚,傅燕回什么动静也没有,可云莱就是忍不住想倾耳去听,往前的二十多年里,打死她也实在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因为住在一个男人隔壁而辗转难眠。
因为睡的一向不太安稳,一大早就被外面扒门声吵醒了,虽然这个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但云莱还是确定了不是幻听,因为她打开一跳门缝听到了傅燕回压低声音训斥银耳的声音,还有银耳可怜巴巴的呜咽声,她仿佛能看到傅燕回蹲下身揪着银耳的项圈教训它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傅燕回一转身就发现了云莱,他冲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早。”云莱发型睡的有些乱,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兜头,明知故问的问:洗手间在哪里。傅燕回指了指,云莱一只手抱着头猫着身子滑进了洗手间。
她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还好还好。没怎么水肿,发型也还可以,最近没爆痘,皮肤也还算水润白皙,应该大概素颜也能看吧,云莱默默的在心里自我安慰。傅燕回早就为她准备好了洗漱用品,都是簇新的,看起来样式好像有些偏女士,云莱仔细观察了一周,似乎也没看到任何女生的痕迹,相反傅燕回的东西十分简单,就是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一支男生专用的洗面奶,刮胡刀,末了是唯一擦脸的一支面霜。云莱对程序员一直有些单板主观的印象,直到傅燕回出现,哪哪都很出格,现在看他这个部分,云莱终于能在他身上找到点与传说中的程序员相通之处了。
待到云莱洗漱完走出来,傅燕回已经穿戴整齐。云莱吃了一惊,她没料到他那么早就要准备去公司了,傅燕回仿佛看出她心中的疑惑,走上来亲了亲她的面颊:“在家里等我,我去买个早饭就回来。”这个点买早饭,也未免太早了吧,云莱忍不住出声:“我想跟你一起去可以吗。”傅燕回只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便欣然应允。
看着傅燕回径直走向地库,云莱不理解,买个早餐还需要开车,后来云莱悟了,买个早餐确实需要开车。车在6公里以外的某小吃店停下来,看着傅燕回熟练的下车买了几个葱油烧饼和豆腐脑,上车后递给她,云莱接过咬了一口后发现,这个饼就是她夸了一句很香甜然后傅燕回经常给她带的那一家。
她回想起来,傅燕回曾询问她爱吃什么,得到回答之后特意给她带过,开始的时候那个饼味道并不是特别好,云莱在边吃的时候顺嘴点评了一两句,然后后面的饼换了好几种,最后直到这种饼是她很喜欢的那个老底子的葱油烧饼,不是用糖调味,而是靠面饼本身调出来的甜味,云莱还以为是那个师傅终于开窍了,后面傅燕回带来的就一直是这种饼,她实在是没想到居然需要相隔那么远去买。分不清是因为饼有些烫还是因为什么,她捏着饼的手渐渐出汗。
傅燕回看云莱停止了吃饼的动作,有些奇怪,边开车边询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起太早了没胃口,我知道有家店有正宗的胡辣汤喝不喝?”云莱心中莫名的情绪开始发酵鼻头微酸,忍不住想问问他:傅燕回,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啊。可她最后只是忍住了语态平和的说:“这家我有点吃腻了,下次换一家吧,我们小区后面的豆腐脑比这家正宗多了,包子也很香,我们以后吃包子吧。”傅燕回只略一顿便很快的回答:“好。”
由于云莱租住的这套房子,一直闲置没住,连门都是很老的那种,相比于现在各种各样的防盗门难怪小偷会选了这家光顾,云莱原本只是计划换个好些的锁,傅燕回坚持要把整个门一起换了保险,于是他特意选了一个周末带云莱来家具城买门,他们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种很厚的防盗门。云莱有些肉痛:“买那么贵的门干嘛,普通防盗门也能有用。”傅燕回头头是道的说:“门厚点隔音效果也好,这个老房子隔音有限,我也好放心,况且。。。”语气略略一顿,接着说:“这个房子是将来预备着做婚房用的,自然要一步到位。”云莱被他“婚房”这两个字惊掉了下巴,扭头面上神色精彩的看他,察觉到云莱的目光,傅燕回笑着伸出修长白皙的十指轻轻替云莱拢了拢鬓发,云莱有些明知故问的蹬他:“你该不会是蓄谋已久的吧。”傅燕回的笑意放大:“正是。你的房租,我一直攒着没舍得花,就当嫁妆了。”云莱赫然转身不再理会他,背后传来他爽朗的笑声。
门送来的时候,傅燕回特意握着云莱的手指给两人录下了指纹,云莱有些恍惚,很久之前他委托自己帮忙遛狗的时候就经历过这一幕,她觉得自己似乎很早就掉进了傅燕回编织的网里,她曾觉得自己对谢江的爱是她画地为牢,牢笼都是自己亲手打造,现在有个人精心为了留住她而编织了牢笼,她本以为自己应当已经厌恶至极,没想到此刻她只觉得心热,甚至有了些隐隐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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