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明诚发愁的时候,有官差到村里来了,敲锣打鼓的,林明诚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呢,没有想到竟然是徭役。
白虎城要挖河,要求每家每户成年男子都得去,不去的可以拿钱来抵。
“十两银子一个人?”林明诚瞪大了眼睛,五两银子可以买一亩田地了,十两银子就能买两亩了,读书交束脩一年是一两,这可比读书还贵。
“可不是,以前才五六两,哎,今年却要十两,真真是吃人啊,你爹上次去回来都不成人样了。”这会赵氏都犯愁了,这一家里从林老汉到林老大,林老二,林老三,林老四就有五个,一共就得交五十两。
可家里不可能交这么多钱出去,家里几个读书的束脩费,还有五叔子的考试费,笔墨纸砚这些样样都花钱,有的一本书也要一两呢。
林明诚沉默,古代这里规定十八岁到五十岁每人每年都服徭役一个两个月,是无偿劳动,可十两一个人,还真不少啊。
他出生的时候,他爹就去服劳役,回来就病倒了。去年花了五两就没去,可今年是每个人头十两啊,他奶肯定不愿意花这么多钱的。
果然,上房那里闹开了,林李氏不愿意花这么多钱。
小王氏在闹着呢,自己的男人不是婆母生的,婆母竟然不想花十两,可小王氏哪里舍得,十两银子家里还是能哪的出来的。
可林李氏确实不愿意,给老大十两了,那她的几个儿子呢,老头子呢,一个花十两,五人就五十两了。
去年,五个,林李氏就花了二十五两,肉疼的很呢,今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花五十两。
当然林李氏也想省钱,让自己的其中两个儿子去,可凭什么她儿子去,老大不去,林李氏心里计较了一番,干脆除了老头子,大家都去。
而林老五是童生,可以免自己的徭役,而且林老五年龄还小,所以这会是没他什么事的。
且林老五在县学,也住在县学里,一个两才回来一两次。
林李氏直接道:“一家五人就五十两,这大钱交出去了,大郎二郎的束脩也交不起了,一家人糟糠腌菜都吃不起了。老五还要交束脩呢,书本费,笔墨纸砚,考试费,这些钱呢?”
林李氏一笔一笔跟小王氏算,反正是绝不可能帮林老大花钱,却不管自己几个儿子的。
要她看来,除了老头子,下面的儿子要么一起去,没有谁不去的道理,她也不偏谁。
小王氏没再吭声了,她两个儿子在学堂读书,真把钱都花了,到时候两个儿子没书读了。
两个儿子是她的希望,虽说考功名难,但她心里也存着希望的,而且就算以后考不了功名,多读书总没有坏处,甚至可以当帐房,当掌柜,都差不到哪去。
林李氏见小王氏闭嘴了,心里哼哼声,却不想很快她就要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