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事,她来到荷园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已经游园游到别处去了。
谢嘉诩执意要送她过来再离开,两人于是结伴来到了游廊上。
眼下沈怡君发间并没有那支发钗点缀,但因为出了孝期,也戴了其他首饰。
虽然缺了点睛之笔,但也没有什么违和。
她同谢嘉诩一起过来,先是经过了谢易行跟萧璟所在的亭子。
眼下再一看这边人人面前都摆着笔墨要作诗,瞬间就把这事跟对面亭子里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谢嘉诩还不觉,望着这景象还在夸:“赏花作诗,倒是风雅。”
“风雅?”沈怡君转头看他,一针见血地道,“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未婚夫婿看过来的时候,她扬了扬眉,“我说你,也见过这么多场赏花宴,京中这群人就只有在你们在的时候才会想要作诗。眼下四皇子跟你三弟就在对面,你觉得她们做这些事是为了给谁看?”
“……”
谢嘉诩听着,不由得也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亭子。
沈怡君在他身旁继续道:“往常都是想在四皇子面前出风头,给他留下个深刻印象,不过我看今日提出要作诗的,怕是不光为了这个。”
谢嘉诩下意识地问:“怎么说?”
总觉得在未婚妻面前,他的那些见识跟智慧都比不上她。
沈怡君道:“这不明摆着吗?今天有静书在,谁还能越过她去?你想,今日这赏花宴是为谁开的,是为了你妹妹。宝意前些年虽在府中,但只怕也没有多少机会学习,这作诗不是针对她是针对谁?”
沈怡君说着,还在寻宝意的身影。
谢嘉诩听了她的话,心中五味陈杂。
宝意回了他们府中,处境还如此的难,今日怡君要是不说,他这个做哥哥的是一点也想不到。
他想着,伸手拉住了沈怡君。
沈怡君不由得回头,听谢嘉诩对自己说:“我不便过去,你将这个带给宝意。”
他说着,在沈怡君面前轻声口述了一首以荷为题的诗,又指了宝意的位置给她,让她将这诗带过去,好让妹妹应付。
沈怡君记下了他这首七言绝句,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还行,还听得进去话。
她对谢嘉诩说了声“记下了”,辨认了宝意的位置,瞧见了那少女。
一见宝意的模样,她心中就已经先有几分喜欢,不过接着又看到在写诗的柔嘉,于是随口问道:“光顾着宝意,你另一个妹妹呢,不用也给她作一首?”
“柔嘉?”谢嘉诩没听出未婚妻的促狭,只说道,“她自己能应付。”
沈怡君见状不再逗他,自去了游廊尽头的亭子里,同宁王妃跟各位夫人请安。
她毕竟有三年孝期,许久未曾出来活动,这一次再出来,就意味着她很快就要嫁进宁王府了。
对着未来的世子妃,所有人自然亲热不同。
宝意也见着了沈怡君,不过不认得这新来的贵女。
冬雪此刻回到了她身边,见状便对她跟五公主说:“这是沈尚书的孙女,怡君小姐,也是咱们宁王府未来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