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想到,在那一刻在他心中升起的却不是嘲笑,而是欢喜。
他终究还是想活下去的,想把一身的技艺完整的传给宝意,看到自己后继有人,也想看到自己得了这么个孙女,能看着她成家立业。
这些他未曾想过自己能拥有的一切,如今都摆在他面前了。
“恭喜爷爷!”宝意实在是欢喜,这可以说是在三哥能够行走之后,最令她高兴的一件事。
霍老脸上也带上了笑容,问宝意:“听空闻老儿说,你三哥的腿也好了?”
“嗯!”宝意点头,说道,“三哥如今已经能够扶着桌椅行走了。想来等到爷爷的身体大好了,三哥也能够自行自如了。”
他们一老一少当时在庄上就相交莫逆,今后少了病痛缠身,不就可以结伴而行?
宝意本想说爷爷要用到什么药,没有的话都可以跟她说,由她来去想办法。
霍老却看她一眼,在她把话说出来之前直接截了她的话:“空闻老儿说了,用的都是些普通的药,无甚名贵的。”
现在他这寒毒都浮在肌肤,哪怕是普通的方子也能拔除了。
“而且你是不是以为爷爷把那把钥匙给了你,手上就没钱了?”
霍老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钥匙,得意地道,“那样的钥匙爷爷还多得是。”
宝意听见那几把钥匙的响声,又不知都是开哪里的宝藏的,顿时觉得是自己瞎操心了。
她眨了眨眼睛,乖顺地换了话题:“我今日来找爷爷,还有一件事。”
霍老炫完富,又听见这小丫头有求于自己,顿觉神清气爽。他问道:“什么事?”
宝意看了冬雪一眼,冬雪会意,就拉着刘嫂子一起出去了,不忘带上房门。
房门一关,屋里的光线就暗了几分。
宝意这才从腰间的小荷包里拿出了玉坠,递到爷爷面前。
这是……霍老伸手接过,目光落在这玉坠上,再抬眼看向宝意颈间戴着的那枚坠子。
这两块坠子几乎一模一样。
霍老一挑眉,他就知道这小丫头那时候来找自己造玉坠是有鬼。
宝意眼睛看着这玉坠,抬手摸了摸颈间的假玉坠。
她解释道:“这是在我出生的时候,我娘亲挂在我脖子上的。”
那时因为战乱要把她送走,所以留了这么个信物,等着来日靠玉坠来认回她。
霍老听她讲到这里,便都明了。
原先这真的玉坠定是被那假的郡主拿走了。
若是宁王太妃没有回来,宝意想被认回去,所能凭的怕就是这个信物。所以她才来找自己,要仿造一枚假的。
至于这中间她是用没用上,又是怎么用了,都是她的事。
何况宁王府真正的血脉本就是她,宝意站在这个位置上,不管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