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能救便是能救,不能救便是不能救。
思至此,白迎霆开口道:“既然病根已经拔除,那再复发的几率也应该不大了,余下的日子,我应当可以顺顺利利地活下去。那位姑娘便是不留在皇城中,也不会改变什么。”他顿了顿,又道,“只不过人家治好了我,你就定要像皇榜上所写的那样,满足她任何要求。”
白翊岚理所当然地道:“那是自然。”
他将这句话写上去,就是做好了兑现的准备。
见他如此,白迎霆也没有别的话要再说了。
他嘴角微扬,就再次伸手拿起了盒中的棋子,准备同妻子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棋局。
只是手中的棋子还未落下,就听白翊岚又道:“皇兄,既然你已经大好了,那是不是应该将这个皇位拿回去?”
风和日丽,仍旧站得远远的王府总管又看了一遍亭中三人对坐的景象,心满意足地收回了目光。
他们南齐果然最得上天眷顾,便是到了这个时节,都还有着这样好的阳光。
真是太好了。
亭中,白翊岚的话音刚落,就见到兄长手中的棋子落回了盒中。
白迎霆抬眼看向他,问了一句:“怎么,这皇位坐着烫你不成?”
王妃在旁轻笑出声,抬手掩唇。
在白翊岚回来之前,这个皇位花落谁家,南齐宗室可是个个都盯着。
唯有他,这样被数双有力的臂膀推上皇位,也迅速成长,得到了朝臣的认可,却还时时想着要从这里脱离出来,做回那个自由的乡野少侠。
其实想想,这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就是这样被教育着长大的。
在山上,白先生只传授他武功,却不重其他,将他养成了自由的性子,就是为了避免有人拿着他的血脉来做文章,引起南齐动荡。
所以,白翊岚回到南齐,临危受命,所想的不过也就是先占住国君的位置。
等到哥哥好起来以后,就把他的皇位还给他。
他从未将这个视作是自己的东西。
比起自己,他的哥哥才是真正的帝王。
哪怕他穿上兄长的龙袍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几乎同兄长没有什么两样。
白迎霆看向自己的妻子,对她温柔地道:“去看看小厨房的糕点准备得怎么样了。”
“好。”王妃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单独跟白翊岚说,于是起了身,“那王爷同陛下聊着,我先去看一看。”
她一离开,亭中现在就只剩下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