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胤锡听闻,眉头微微皱起,忧虑之色尽显于脸上,他缓缓开口道:“陛下,能提前为北伐筹备自是明智之举,然当下局势严峻,新前营远在武昌,加上左右两营,兵力总计不过三万人马。以此微薄之力强攻徐州,谈何容易?即便侥幸攻克,若建虏全力反扑,仅靠这三万人马,又如何能坚守得住?”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对局势的担忧。
朱由榔略作沉思,片刻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仲缄,李过是湖北提督,让他率领忠贞营驻守武昌,把前营调回,集结我大明所有主力攻打徐州,朕坚信,凭借我军之勇,定能克敌制胜。”此时的朱由榔,昂首挺胸,表情坚定,仿佛已看到胜利的曙光。
堵胤锡却依旧心存疑虑,他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徐州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历朝历代于徐州皆爆发过决定命运的大战。我军以四万五千之众争夺徐州,兵力委实太过单薄。依微臣之见,可否从应天的五万明军中挑选一万人,补充至三营之中?如此,方有几分胜算。”堵胤锡的眼神中带着恳切,希望朱由榔能慎重考虑。
朱由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仲缄,不必担忧,无需增兵。此四万五千人,足以拿下徐州,且朕已有妙计,可使建虏无力反攻。”朱由榔双手背于身后,神态悠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朱由榔这一番话,听得堵胤锡一头雾水,他满脸困惑地问道:“请恕微臣愚钝,我军一旦向徐州进军,建虏势必增援徐州,怎会无力反攻?还望陛下明示。”堵胤锡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急切。
朱由榔神秘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此事暂且保密,到时候你自会知晓。”
堵胤锡心中焦急万分,“扑通”一声,直直跪在朱由榔面前,眼眶泛红,声音略带颤抖:“请陛下恕罪,若陛下果真欲乘胜收复徐州,此乃关乎我大明生死存亡之举,陛下不肯明示建虏为何无力反攻,微臣实在难以心安,夜不能寐啊!”
朱由榔赶忙上前,双手用力搀扶起堵胤锡,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抚,思索片刻道:“好,朕便告知于你。朕可使建虏的山西大同总兵姜镶反正。”
“啊!”堵胤锡听闻此言,不禁圆瞪双眼,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巴微张,半晌才说道:“这……陛下真能令建虏的山西大同总兵反正?”
“朕不敢断言有十足把握,但七八成胜算还是有的。”朱由榔微微皱眉,心中亦有些许忐忑,毕竟历史的轨迹难以捉摸,他生怕因自身的作为改变了进程,致使姜镶反正之事无法发生。
堵胤锡激动得双颊泛起潮红,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若……若此姜镶真能反正,那……那我大明中兴之日,可就指日可待了……”他的眼神中满是憧憬与希望,仿佛已看到大明复兴的盛景。
“嘘——”朱由榔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表情严肃:“此事目前唯有你我知晓,往后提及此人,需取个代号。”
“‘代号’?”堵胤锡微微一怔,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陛下说的可是诨名?”
“对,此名需让旁人听了不知所云,而你我一听便知所指何人。”
“大山,取山西大同各一字,然而是反着说。”
“行,便用大山。”朱由榔点头应允,而后说道:“仲缄,待你回了武昌,朕还有一事需你去办。”
“陛下请尽管吩咐。”堵胤锡恭敬地站着,表情专注。
“整编李过的忠贞营,你出任侍中,参军可由他自行挑选,但司马一职必须是朝廷的人。”
“陛下放心,微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所托。”堵胤锡微微欠身,眼神坚定。
“若李过应允整编,其忠贞营兵力可扩编到三万。”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