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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你要是去过那儿‐‐&rdo;克雷摇摇头，然后吸一口星雾。&ldo;那儿是空中的丛林，科万家族和陈氏家族就像丛林中的两只老虎。如果你向往那种地方，孩子‐‐你就是个笨蛋。&rdo;

&ldo;就算我是笨蛋‐‐我还是要!&rdo;

阿尔德巴伦再一次延误了，这次是因为途中发动机出了故障。

在新船长麦加利&iddot;孟恩的指挥下，它终于上来了，那时奎恩已年近20岁。他急不可耐地等着信件下来。只有一封信，是母亲写来的，敏迪没有写信。

这本在意料之中，但他仍然失望得心口发疼。

&ldo;我们仍住在科万实验室。&rdo;母亲写道。&ldo;这些天来我很少看见奥拉夫，他太忙了。他们正在做一件工程巨大而又保密的事情。他连谈谈都不行。&rdo;

他一目十行，焦急地寻找有关敏迪的消息。

&ldo;姓兹恩的那个女孩子已离开一年多了。回她姑父那儿去了。

她已经长大，非常可爱，非常能干。本来她是可以在行星科学方面有所成就的。当和她谈起你的时候，她说她要过一种崭新的生活、但她没有具体说明是什么生活。现在我已没有她的消息，只听到一则新闻报导说她姑姑被杀害了。&rdo;

孟恩即将启程返回太阳那边的前夜，奎恩和克雷一起值班。简诺特没有黎明;太阳从近处的地平线猛地升起来之前，简诺特的天空总是黑黢黢的。快下班时，观察台仍是漆黑一片，只有各种仪器在闪动红光。四周寒冷而寂静。他检查完仪器，把探测器设在&ldo;自动&rdo;档上，然后向外望去，看见阿尔德巴伦周围仍有灯光。人们还在往上装反应物质。当阿尔德巴伦起飞时，他困乏得几乎睡着了。

一阵警铃将他从梦中惊醒。蜂音器发出刺耳的响声，信号灯闪烁不停。打印机也哗啦哗啦地活动起来。克雷早已弯腰等在那儿了。他站立良久，表情专注，出奇地平静，然后转过身来。

&ldo;有东西来了。&rdo;他说得很轻，但奎恩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激动。&ldo;我不知道是什么。&rdo;

&ldo;是反光吗?&rdo;

&ldo;不是，不是来自我们发出的光束……&rdo;

克雷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他转身凝望着望远镜指向的无边夜空，似乎想看出点别的东西来。

&ldo;是什么……&rdo;

&ldo;是一股股激光。非常微弱，像探测信号那样跳动‐‐但不像我们的信号。&rdo;克雷弯下腰看着打印出来的东西。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来。借着闪烁的红光，奎恩可以看见他怪怪的表情。&ldo;有人‐‐有什么东西正在远处探望咱们。&rdo;

距她新找到的窝还很远的地方，女王遇见了一个光圈雪团，足够填满她空空如也的肚子了。她隐约嗅到一丝热度，这说明那雪团里有她梦寐以求的金属食物。这一下她再也受不了肚里那饥饿的痛苦滋味了，转身想将它一口吞掉。

雪球里一只小摇蚊猛地冲出，朝她飞来，让她吃了一惊。那东西小得可怜，却很明亮，也有令她垂涎的热度。她饿得眼冒金星，掉头朝它飞去。忽然那东西吱吱的叫声让她停了下来。起初声音很微弱，而且很令她蹊跷，因为那东西说的话她居然听得懂。

&ldo;‐‐我警告你飞远点!我们是纽林人。这儿是我们的光圈边缘，我们管它叫纽玛琪。我在此代表纽林人和艾尔德郑重声明，这颗核星及其周围的世界是我们的!我警告你飞开，离我们远点，因为我们‐‐&rdo;

她轻蔑地大叫一声，淹没了那东西难听的吱吱声，但很快它又说开了。

&ldo;我们认识你，你出生之地曾经也是我们的。你们在那儿筑窝时我们还打过仗。只是你们数量太多，而且凶残无比，我们才输给了你们，但是我们也从失败中学到了经验。我们发明了一种武器。

如果使用了那种武器，我们本可以将你们赶走。

&ldo;但是我们没那样做，却到了这里，因为艾尔德的朋友们不准我们大肆杀戮。我们听了他们的话，离乡背井，把一切都让给了你们。但我们带来了武器，所以我们警告你不要穷追不舍‐‐&rdo;

小摇蚊往一旁飞去，她一个猛扑想抓住它。

&ldo;走开!&rdo;它疯狂地尖叫道。&ldo;不准你进入我们的新光圈。&rdo;

这小侏儒居然如此无礼，她气得七窍生烟。这时，她回忆起了这些小摇蚊的故事，那是她母亲讲述的祖先传奇故事中的喜剧场面。很早的时候，这些讨厌的小虫子喜欢成群结队地聚在她们祖先的窝房，发出难闻的味道，而且不停地吹牛、威胁，后来祖先们都懒得吃它们了。

&ldo;‐‐别逼我们打仗，&rdo;这硬充好汉的小爬虫不停尖叫着。&ldo;你趁早滚开!我们不用武器只是为了尊重艾尔德的习惯。你要是饿了，还有一个雪球没人居住，我们给你指路，你可以去饱餐一顿‐‐&rdo;

她看见它瘫倒在她的强辐射之下，动弹不得了。她把嘴伸了过去。

&ldo;滚开!&rdo;它想躲开。&ldo;我们不会允许‐‐&rdo;

她嘴一合，那微弱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太小了，连热度也是骗人的。她狠嚼几下，竟没有尝到一丁点儿金属的味道。它小得几乎不解决任何问题，但她还是将它吞进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