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闽渊查验到一半,向萧妍作揖道:“回皇后娘娘,皇上嘴唇泛紫,口吐鲜血,综合皇上的脉象来看,皇上确实是中毒了,所幸中毒不深。”
萧妍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阿答海苓,焦急追问道:“是何毒?”
徐闽渊抬眸看了一眼安德善,安德善与徐闽渊对视一瞬后,赶忙垂下了头。
“你胆说无妨。”萧妍扬了扬手,肃声道。
“依微臣所学,这症状及脉象,仿佛是中了阿答汗部一种叫做蚀心散的毒药。”
安德善闻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阿答海苓哭喊道:“皇后娘娘明鉴啊!嫔妾没有给皇上下毒,嫔妾没有。。。”
“不是你难道还有人陷害你不成?”陈诗语掀开帷幔进了内寝,横眉道:“阿答汗部偏远,这毒药的名字我们连听都不曾听过,要如何陷害你?”
六宫嫔妃都跟着陈诗语进了内勤,姜云裳皱了皱眉,扬绢捂鼻轻声问道:“这香味似乎不是皇上常用的歆茗香或者龙涎香。。。”
众人闻言也觉得奇怪,这味道似乎有些陌生。
香炉里的香早就燃尽了,只是屋里似乎还有些浅浅的味道没有散去。
徐闽渊好似想到了什么,快步行至香炉边,取了些燃尽的香料,细细闻了闻。
本就白皙的脸瞬时更加惨白,赶忙躬身向萧妍行礼道:“娘娘,这香炉里燃过使男女动情的香料,这香料中,似乎掺了些蚀心散。。。”
毋越赶紧将寝殿的窗户打开,好让那味道早些散尽。
肃妃瞥了一眼跪在一边的阿答海苓,嫌弃道:“实在不知廉耻。”
“什么廉耻,”裕嫔冷哼一声:“悦贵人对皇上下了毒,是要诛九族的,还提什么礼义廉耻。”
“皇后娘娘,嫔妾没有下毒。。。”阿答海苓好看的妆容已经哭花了,虽然穿着单薄的寝衣,却已被汗水湿透,碎发也被汗水黏在了额头上,整个人看着狼狈极了。
“这么说来,那使人动情的香料你认了?”陈诗语说完,看着阿答海苓低垂的头,冷冷笑了一声。
“行了,”萧妍敛正容色于榻上坐下,横眉道:“还不快把那炉脏东西拿走?”
安德善这才赶忙着人将香炉拿了出去。
萧妍的脸上霎时蒙上了一层阴鸷,“悦贵人毒害皇上,秽乱后宫,禁足寝宫,一起等皇上醒来,再做定夺。”
“娘娘,”姜云裳重重地唤了一声,向前迈了一步跪在萧妍的脚边郑重道:“悦贵人犯下重罪,还请皇后娘娘严惩,以正宫闱。”
众人一起跪下身:“还请皇后娘娘严惩悦贵人,以正宫闱。”
萧妍抬手揉了揉眉心,装作无奈地看向阿答海苓精致的脸庞,叹了口气,“那就。。。”
还未等萧妍说完,阿答海苓竟干呕了起来。
萧妍与陈诗语对视了一眼,不用徐闽渊把脉,萧妍心下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安妃蹙了蹙眉,阿答海苓这副样子,有过身孕的人都能看出来。。。
待徐闽渊证实后,阿答海苓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皇后娘娘,嫔妾已怀有身孕,只怕。。。”
阿答海苓抹去了额头上的浮汗,看了一眼方才进言的姜云裳,嘴角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姜云裳紧抿着嘴唇,拳头紧紧攥着,不知不觉指甲已嵌进了手心里。
萧妍万万没想到,阿答海苓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验出有孕,后宫中,龙嗣便是天大的事,“罢了,将悦贵人带回去,禁足寝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