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叫绰号行不?&rdo;有人问。
&ldo;那也不行!&rdo;哈松权威地说。
&ldo;白皮头,这蛇咋死的?&rdo;泉福不无得意地问哈松。
&ldo;矮佬佬,你说说看!&rdo;哈松也很得意地向一个矮小的男孩投去一眼,嗓门高高地说。
夕阳,铜锣似的,又大又圆,彤红彤红落在湖对岸。红衣女孩一声不出,兀自面湖而立。
晚霞打在红衣女孩的前胸后背,她全身笼罩在一片炫目的红光之中。
阿德听着他们怪腔怪调地胡乱称呼,觉得真他妈的滑稽,也很恶心。又不是你们弄杀的,怕个屁!
&ldo;我叫卞德青,住藕河街四十七号!&rdo;阿德脑子一热就这么说了。
&ldo;你傻了哇,你傻了哇!&rdo;住阿德对门的玲玲凶悍地摇着他的臂膀。
霎时,藕河街、蚌壳弄的人,眼里满是哀怜地看着阿德。在死蛇跟前说出人名,本来就是一劫,那死蛇会在月黑风高中喊着听来的人名,四处游走,满世界找人,但若是无人应答,死蛇只是无的放矢,它不知你住哪,还不能把你咋的。这个阿德居然直接报出名字地址,那么,死路一条!
阿德眼尾扫一眼红衣女孩。她一直看着死蛇,一脸凄恻,似乎并未留意他的壮举。
说话间,走来一个粗壮的中年农夫,隔老远就喊:&ldo;哎,你们看啥,死蛇一条,对吧!&rdo;
红衣女孩突然杏目圆睁,凛然地看着中年农夫。
&ldo;干吗,这么看人,寒丝丝的!&rdo;中年农夫对红衣女孩道。
红衣女孩垂下眼睛,向边上走出几步。她的眼里是一片跃动着的火焰。
&ldo;你咋知道一条死蛇?&rdo;自知有些冒失的阿德心里有几分毛扎扎地问。
&ldo;我咋能不知道是一条死蛇!是我夜里打杀,今早出街带上想卖掉。都讲死蛇卖不掉,街上没人吃死蛇,全要活杀。就甩在这,回去顺便来看看,还在不!&rdo;
&ldo;死蛇卖不掉,那打杀它做啥?&rdo;玲玲恼火地说。
&ldo;又不知卖不掉的,再说这是蛇呀!&rdo;中年农夫哈哈一笑。
&ldo;蛇咋了,总归也是一条命呵!&rdo;阿德有点火了,他愤然道。
&ldo;嘿,傻逼,明早会!&rdo;中年农夫看看蛇,拍拍阿德的脑瓜走了。
&ldo;谁同你明早会!&rdo;阿德犟犟脑袋,盯着农夫走开。